“我家姑娘爱吃,再多做些。”
蒲寻脱口而出,说出后连她都愣了一瞬,这般熟练,仿佛说了成千上万遍,已经有了肌肉记忆。
是她记错了吗?蒲寻挑好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又抬眸笑道:“我郎君今晚回不回来,你怎么知道?”
三年五年都这么应付着,她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戏便越做越假,今儿个是怎么了,竟反问上了?
卖肉的男人慌了一瞬,忙打哈哈道:“猜的猜的。”
蒲寻笑笑,转身的一瞬又观察了下周围的商贩,只见其余人都与卖肉的男人一样,神色诧异,时不时觑着她的神色。
这就奇怪了,又不是她一个顾客,其他人都不做生意的吗?
回去的路上她一路观察,发觉其他的人也是这样偷窥着她,就连左邻右舍的王奶奶和刘婆婆一家也是,顿时,恐惧汹涌而来。
莫不是惠帝察觉了她的踪迹?她想着刘仞来后问问他。
回到家后,蒲寻看了眼怔怔发呆的杜如冰,算了下日子,问道:“如冰,今儿个是你的生辰,是吃鱼还是吃幽州狮子楼的红烧肉?”
杜如冰一惊,回过头看她。
自打蒲寻生病后,坚持为她做一顿三餐,可她每日喝的汤药却是杜如冰亲自熬得,算算日子,已有四年。
这四年,蒲寻脑子不灵光了,却从没忘记她爱吃鱼,每晚都给她做鱼吃,吃得杜如冰肚皮上翻,听到“鱼”就打寒颤,但今日的蒲寻好像不太一样,记起了幽州,记起了狮子楼的红烧肉,还记得今日是她的生辰。
她已经四年没有给她过过生辰了,杜如冰以为是汤药起了作用,欢声雀跃:“蒲姨你好啦?定是伯父的药起了作用,今日的药洒了,我再给你熬一晚,你坐下等我。”
自己的身体不一直这样吗?何至于这么高兴?蒲寻起了疑,跟着杜如冰去了庖厨,看着她忙前忙后,把一包药材倒进了砂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