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公主都是极好极好的女子,无论娶了谁,都是他天大的福气,如果可以,他希望五年前杜家没有到府上做客,可以幸免于难,如果可以,他希望有更好的人去陪伴公主,而不是身世目的都不单纯的他。
两人的手在半空中僵持着,杜如冰趁机踮起脚尖,仰起头亲了他一下,唇瓣的柔软穿过轻纱直达心底,杨清愣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只见她退后一步,道:“公主做你杨清的妻子,我杜如冰做林清的妻子,从此互不相干,杨将军既不是我的夫君林清,也不必觉得亏欠,要怪就怪我命苦,没有早一点找到你,走吧,杨将军,战事凶险,保重!”
一番话似掏空了所有,眼底的泪彻底决堤,她没有给杨清开口的机会,转身向城门走去。
她在这个世上又是孑然一身了。
杨清看着她离开的决绝背影,还未从万千思绪中捋出头绪,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哄笑声,齐五勒马掉头,走近打趣道:“杨将军,平日里见公主是个庄重自持的,今日可是有些奔放哪!”
周遭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仰天大笑。
旁人都以为帷帽下的人是公主,殊不知是本该死在五年前的朝廷钦犯。
杨清敛容肃目,“公主岂能容你玩笑?”
笑声戛然而止,齐五一噎,灰溜溜的追上前面的大军,卫晋的脸同样难看,“完了完了,回去秋芜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知道你还带她来?”杨清并不领情。
“兄弟我还不是为了你?”
卫晋指着他咬牙切齿,一跺脚,转身离开。
半个时辰前,景阳昏昏沉沉的睁开眼,一看天竟大亮,已过辰时!
不是说,夫君出书房就叫她的吗?不是说,她要亲自送他出征的吗?怎么没人喊她?
“秋芜,秋芜,夫君他走了吗?”
她着急忙慌的下榻,双腿软绵绵的,一头栽在了地上。秋芜正在门口啜泣,闻声推门而入,“公主!”
她还有要事没说,景阳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道:“夫君人呢?夫君呢?”
“姑爷已经走了。”
秋芜的声音很低很低,却似在她的耳旁炸了一个雷,她双手撑着地面,不管不顾的向门外爬去,秋芜一把抱住她,拦道:“别去了公主,大军已经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