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芜的眼泪簌簌落下,抬眼说道,“公主,不仅如此,其实我还担心他,秋芜终于明白公主担忧姑爷上战场的心情了。”
…
日子好似与平时无异,但上京城早就天翻地覆了,几乎所有人都抱着此战必败的心理,上至朝廷命官下至平民百姓都把钱财转移到了城外,难以出手的宅邸、田地、铺子反而成了棘手的东西,丢下可惜,出手又没买家。
此战不容乐观,卫晋抱着必死的决心追随杨清,秋芜明白他的家国大义,阻拦的话说不出口,只能独自担忧。
西厢房内,卫晋收拾好包袱,正准备离开时,秋芜掺扶着景阳走进了屋子。
没想到景阳出现在这里,他愣了一瞬,躬身道了句“公主”,心中惴惴不安,莫不是因他袒护杜姑娘,公主找他秋后算账来了?
正琢磨托词时,景阳示意秋芜递上一封信笺,缓缓开口道:“此信有关邑化关一战的胜败,请卫副将务必在大军到达邑化关前,将此信笺转交给夫君亲启。”
卫晋不明所以,但只要不找他麻烦什么都好说,他爽朗应下,将信笺仔细收好。
心头倏地闪过一个念头,公主是有求于他,何不借此也拜托她件事?他嘿嘿笑了两声,讪讪道:“那我可否也拜托公主一事?”
景阳闻言抬头,等着他开口。
“如今家母入了将军府,也是在公主手下讨生活的,烦请公主日后照顾一二,还有…”
卫晋的目光移向秋芜,羞涩的挠挠头,“还有秋芜。”
秋芜转过头,避开他炽热的视线,景阳乜斜了一眼,含笑点头。
说起来其母刘氏入府也有一段时日了,但景阳从未见到过她,一番打听才知她闲不住,去了远香阁当差。
名义上,她是杨清的养母,是她的家婆,本该颐养天年,如何能当下人使?景阳几次让李嬷嬷去远香阁游说,但都被刘氏婉拒了。
她甘愿留在远香阁伺候杜如冰,这更加证实了景阳的猜测,她不仅是杨清的故人,还是卫晋和刘氏的故人。
他们都是故人,唯独她这个发妻是外人,是仇人。
时值暮秋,万千落叶纷纷而下,所见之处尽是凄凉,庭院中的莲花尽数凋谢,只余一池子残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