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核对好契据,与卖主签字画押,收过房契后,账房先生苦着脸大笔一挥,便见杂役从府内抬出银光闪闪的银宝。
这可是真金白银!
眼下上京城的铺子根本不值这个价钱,陆达一手拽过账房先生手中的账蒲,扫了一眼,这价定的也太高了吧?若是买下整个上京城的铺子、宅邸…别说,还真不够。
他把账蒲扔还给愁眉苦脸的账房先生,大步离去。
待他一走,秋芜匆匆跑了出来,招呼账房先生进府。
景阳接过陆达适才看过的账本,还好,只是最近两日的流水账,“劳烦先生把陛下赏赐的黄金全部做平,此事务必保密,绝不可让第三人知道。”
账房先生看了一眼旁边的秋芜,略显为难,“所有?”
“对,十万两黄金。”
景阳特意咬重“十”的音。
账蒲的说头本就多,做些假账糊弄东家也是常有的事,且这种阴私也不好细打听,账房先生连连称喏,而后退出了屋外。
景阳累乏了,阖上眼躺下,希望瞒下此事,皇兄不会再从别处为难杨清和战前的几十万将士。
但五万两总有花完的时候,那时的他该怎么办呢?
翌日一早,與车行至西华门,景阳正要入宫时,见陆达远远走来,她实在不想再劳心费神的与他周旋了,准备绕路避开他。
“公主。”陆达喊道。
景阳脚步一顿,极不情愿的回过身作揖礼,“陆大人。”
“我刚与陛下讨了赏赐,从今往后,你不必再到坤承殿跪着了。”
想着马上就会看到她明艳的笑,听她说感激的话语,陆达暗生欢喜,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然,她一抬头的神色并无欢喜和感激,反而是说不上来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