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忍许久的景阳顾不得其他,倏地起身去推开压着秋芜的人,她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没有秋芜,可她那么柔弱,如何推得开那几个膀粗腰圆的仆妇?
她转头说道:“春华,你是府上的人,旁人我管不了,你,我还管得了,你先想好后果。”
春华一直拦着她,并不在意,提醒道:“将军夫人还不知道吧,将军已经允我跟随郡主去王府了,况且听闻夫人要与将军和离,那这府上的事与夫人,哦不,与你苏景阳也没什么关系了吧!”
苏景阳…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连名带姓的喊她了。
春华说的并没有错,她一时无可辩驳,这时,杜如冰缓缓走来,神色得意道:“前日册封大典上,皇上说,以后我就是他的亲妹妹,做我的靠山,无论我想要什么,想嫁何人他都可以为我做主,呵呵,你的皇兄从今以后也是我的皇兄了。
杜如冰掩口失笑,“苏景阳,皇兄知道我喜欢清墨,可他好像并不在乎你的感受呀!虽然没有郡主与人共侍一夫的先例,但我可以委屈一些,让姐姐有一个容身之处,不过我不愿作平妻,还望姐姐委屈一下,作妾。”
妾?
杜如冰的态度极其傲慢蔑视,这一个字彻底刺痛了她。
这十几年来的日子不尽人意,她并无抱怨和期望,唯有梦中的杨将军如皎洁的明月,未落凡尘,她不舍得让他蒙尘,不愿与人分享,但事与愿违。
她忍住眼底的泪水不落下来,倔强的抬起头,“你让杨清来见我,签好一纸和离书后,这正妻之位就是你的了。”
这是她最后一点骄傲和倔强。
“清墨回邑化关了,这和离书我替他签,不过你得留下那枚凤纹玉佩,待他回来时,以便证明这和离书是你自愿签的,可不是我逼迫的。”
这色泽质地世间无二的龙凤呈祥玉佩是惠王留给她的,意义非凡,她视若至宝,曾把此物赠予杨清,但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她有些为难,玉手不觉的伸向怀中的玉佩,自打此物经过杨清的手后,玉佩又多了一层的意义,杜如冰瞧出她的不舍,觑着她的动作冷声道:“听闻你想要自由,可这枚玉佩象征的权力和身份就是禁锢你的枷锁。”
景阳一想也是,既想要抛开这里的一切,这枚玉佩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无论是惠帝还是杨清,都是不愿再想起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