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她坦然接过平安符,含笑道谢。
梁夫人并未多停留,简单说了几句官话,便离去了。
平安符是一个精致小巧的荷包,上面鸾凤和鸣的图案是梁夫人亲手绣上去的,里面的夹层放着一张开过光的符纸和字条。
景阳细细端详着,指腹摩挲着那对鸾凤图案,心中竟莫名忐忑。
梦中的她败得太惨烈,以至于她现在不敢面对这个不知名的女人。
秋芜愁眉紧锁,目光与她落在一处,“梁大人是武将,怎么会喜欢荷包这类东西?而且还是鸾凤和鸣的图案。”
寻常人之间的情物图案大多是鸳鸯戏水一类,从不会用鸾凤,这荷包倒像是特意为公主做得。
景阳看看荷包上的针脚,不难发现绣工精湛,是花了些心思的,“梁夫人与梁大人举案齐眉,琴瑟甚笃,或许这是两人夫妻间的小乐趣吧。”
她性子纯真,并未多想,说话间又不经意的多抚摸了两下。
“可梁大人此行凶险,绣些寓意平安顺遂的图案岂不是更好?”
秋芜正纳闷这般不知投其所好的人是如何捕获梁大人的心时,突然被景阳用手指敲了脑袋,“一看这细密工整的针脚就知须一段时日才能绣好,梁大人临危受命,哪里是说改就能改的?”
这么想也合理,可秋芜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经此这么一扰,不安的情绪散了几分,景阳低头拆开字条,凝神注目,片刻后,转头对秋芜吩咐道:“我们改道去辛阳郡。”
秋芜还未从刚刚的思绪挣脱出来,就听这么一句,还以为她转了心性,“公主不急着找状元郎了?”
“找人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
景阳把平安符仔细收好,悠悠说道:“况且皇兄一定会派人寻我的,既然梁夫人说那里有我要得答案,刚好可以避一避。”
公主的脑子什么时候这么灵光了?可在状元郎的事上怎么就这么糊涂?
秋芜轻叹一声,起身到车外安排,不多时,车马调整了方向,向西南驶入。
为了隐匿踪迹,景阳并未带宫内的侍卫,公主府三十余人的护卫乔装打扮护在與车两侧。
景阳撩开车帘看着沙土上行过的车辙痕迹,侧目看向车旁人高马大的彪悍护卫,“可有办法抹去我们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