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本宫不说,你也猜得出来,苏弘贞对你只是利用,他只想把你牢牢得掌控在自己手中,打压你所有强大的可能。”
景德想起这些年的心酸,叹声道:“对你如此,对本宫亦是如此,是以我们的驸马即便才高八斗,在娶了我们之后也不能有一官半职。”
景阳黯然,不可置否。
她忽然明白,为何皇兄在得知她的心上人是新科状元郎杨清后,不是替她张罗婚事,而是让杨清到她宫中当值了。
为何夜宿上清宫的事情传出,皇兄没有责备她,反而是默许。
因为她的未卜先知,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所以他宁愿她像三公主一样多情薄幸,也不想她的身心全放在旁人那里。
景阳恍然大悟,她以为皇兄忧思社稷,这一年来才对她苛刻无情,如今才知道,原来从一开始他对她就只有利用。
景德临走之时,回首问道:“为君不仁,为兄不义,你还要为了这样一个人去死吗?”
这一句话似穿透层层阴霾直击心间的光,景阳仰目长盼,终于看见一丝若有若无的光亮。
没有人可以救赎她,除了她自己。
…
“她可还好?”嵇子晋问道。
“还剩一口气,该说得本宫都说了,她若还不愿活,本宫也救不了她。”
景德转过头,与他十指紧扣,含情脉脉道:“朝堂上苏扬拓的党羽已经除得差不多了,日后本宫也不必再小心翼翼的伪装了,府上的眼线都拔了吧,至于跨院里的人…给些银子打发了吧。”
这些年,嵇子晋为了她的大业做了很多,还要忍受她日日与旁人欢愉,她心里觉得过意不去,愧声道:“你若是瞧上哪位世家女,大可与本宫言明,本宫代你上门求娶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