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存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尊和高傲捏碎,踩在脚底下反复蹂躏,景阳眼底的泪滑落,偏过头狠心道:“你有你的责任,本宫亦有本宫的使命,这里是黎国境内,还请将军不要乱来,坏了两国的敦睦邦交。”
她铁了心不跟他走。
四周刀剑声渐弱,黎国在这场出乎意料的战争中一败涂地,留给了杨清片刻的喘息时间。
“我杨清的责任只剩下一个你,你要舍弃我吗…”
“是。”
景阳怒声打断,“你杨清做完所有的肮脏事,余生无事可做打算困着我消遣吗?”
杨清被刺到了痛处,眼底的凌厉之势溃散,耷拉着脑袋弱声道:“可你是我的妻子,我从未亲口应过和离之事。”
是啊,她从来没有听他亲口说过和离之事,一向都是杜如冰代劳,这样恶事他人做,美名留给自己的人难道不是更可耻吗?
景阳怒气不减,丝毫没有因他示弱而生出半点怜悯。
“公主!”
两人沉默之时,秋芜从身后唤道。
这一出声,两人才想起车輿内还有一个人,转头看向车内,秋芜眼珠滴溜溜的看着两人,沉吟半晌,怯生生道:“公主,您身子娇贵如何受得了这苦寒之地?而且,黎国君主身体不好,活到哪一日都不好说,堂堂大盛公主,还要像个物件被弟弟继承,这是什么道理吗?”
“公主,不若我们还是回去吧?”
这几日的骇人听闻,让秋芜心里打了退堂鼓,她读过的书不多,不懂什么家国大义,她只想让公主过得好些、开心些,但黎国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杨清黯淡的眼底萌出光亮来,他没想到秋芜有一天会帮他说话,感动之余,忽听秋芜又道:“过得不舒坦,与杨将军不过了便是,何必非要把自己嫁出去呢?”
杨清刚刚温热起来的心登时又凉了下去。
“秋芜,这不是我一人的悲欢,而是整个大盛的社稷民生。”
景阳显然是不同意的,如此争执下去难有结果,若是黎国援军一到,仅凭三千轻骑难回盛国。
时间不容耽搁,杨清起身,趁着她一不留神扣住她的后背,景阳惊叫一声,整个人便顺着车窗离开了车輿,杨清抱起她放到肩上,头也不回对秋芜说道:“秋芜,下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