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
她手上动作一停,笑意盈盈的抬头,只见面前的妇人穿金戴银,指着她的乌发说道:“你头上的簪子实在漂亮,方圆百里也挑不出一件你这样的货色,我瞧着实在喜欢。”
那妇人上下打量着店家,这满身的物件的价值和头上的步摇实在不匹配,这步摇还是最配她。
“我瞧你也是个不富裕的,不若将头上的步摇卖给我?”
妇人笑了笑,“花多少钱我都是愿意的。”
店家顺着他的视线摸了摸头上簪着的珐琅穿花戏珠步摇,笑着回道:“夫人,不是我不卖你,而是这上面沾了我夫君的血,不吉利的。”
一听说血、不吉利…那妇人的脸霎时白了,弱声道:“那确实不宜出手,不宜出手…”
妇人离去后,店家摘下头上的珐琅穿花戏珠步摇,回想起在上清宫时林清为了不毁她的清白,以簪刺身,血染承尘。
“小姐!”
思绪游荡时,熟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景阳一抬头,只见门外站着的正是劫后重生的秋芜。
“秋芜!”
景阳赶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跑出门外迎接,明明心花怒放,但笑着笑着就流下了泪水。
她仔仔细细瞧着、摸着,直至确认眼前的人就是她的秋芜,完好无损的秋芜。
“陆大人来信说你们回来了,我还担心他是为了安慰我,如今看见你,我这颗心终于不用悬着了。”
景阳想问在西武关发生了什么,可又怕她勾起不快的回忆,闭口不问。
秋芜也同样打量着她,两人相视一笑,禁不住落下泪来,“小姐,我每一日都想着你,怕你受委屈,怕你不开心,如今瞧着你身子发了福,我终于不用再担心你了。”
闻言,景阳忍不住笑了,拉着她的手摸向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我有了身孕,三个月了,你要当姨娘了,”
秋芜惊得一时合不上嘴巴,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旁的卫晋见状,兴奋的也伸出手来:“那我岂不是要当叔父了?哈哈哈哈!”
秋芜一把扒开他的手,“把你那倒霉的手拿开,别给小姐过了霉气,小姐你是不知道,我从军营里逃出来后一边躲着官兵一边打着零工,还不至于饿肚子,可自打他找到我后,我跟着他一路乞讨,一顿饱一顿饥的,最后更是三两天吃不上一顿饭,这还口口声声跟我说要跟我生儿育女,对我好一辈子…我真是信了他的鬼话,竟还跟他在破庙里拜了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