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直直看着她,满眼期望,似把她看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他神色黯淡,头痛欲裂,只能弯曲手指一下又一下敲着脑袋。太后心疼不已,忙起身走到他身后,双指按揉太阳穴,眼风却瞥向一处的景阳,“你看你皇兄都愁成什么样子了?景阳,你就没有预知到什么吗?”
太后有些不满,神色严肃,提醒道:“你已经很多年没有预知到福祸了,还是你预知到了,却没说?”
她后三个字咬得极重,带着震慑之意。
闻言后,景阳更慌了,最近一次预知,还是两年前预知她和杨清的事情,可这根本帮不了皇兄啊!
随着她的成长,她预知到的事情越来越少,近些年,这个天赋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她急得快哭了,“母后,景阳不懂朝堂之事,也不懂战场上的谋略,我真的不知如何帮皇兄。”
“景阳,朝堂之上无人敢迎战,那些武将不是辞官就是抱病,想尽各种法子不上战场,这江山社稷怕是要断送在朕手里了…皇兄真的没有办法了,你帮帮朕,朕还你公主的一切尊荣可好?”皇上疲倦至极,近乎是乞求。
“我…”景阳有所动容。
她倒不在意什么尊荣,只是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皇兄这个样子,当下百感交集,忽然,她猛地想起梦中的杨清是将军,驰骋沙场的不败神话,他会不会是这件事情的转机?
她紧咬下唇,齿间浸出鲜血,目光闪烁。
隆嘉年骁勇善战,万一不是,岂不是害了杨清?
可战事紧急,又耽搁不得,景阳几次开口后,又闭嘴,纠结之后嗫嚅道:“皇兄,你容我回去想一想。”
皇帝太后自认为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双手颤抖,赶忙留她在宫中用膳。
母慈兄友,盛情难却,景阳推托不得,只能满怀心事用完膳。膳后,皇帝又让宋德元亲自送她回府,这一举动,无疑昭显她的地位和恩宠,尽管她已不是公主,宫中人见到,纷纷退至一旁叩首。
回到惠王府时,天色已晚,景阳立即去寻杨清,然府中除了几个洒扫丫头,空空如也。
坊市没去成,颇为遗憾,可这么晚了,杨清却不在府中,她又如何不黯然神伤?
这些粗使婢女平日近不得主子的身,是以胆小如鼠,觑了她好久,才怯生生上前道:“公主,姑爷让我转告您,他有事出去几日,嘱咐公主晚上关好门窗,别着了凉。”
“他去了哪里?”景阳追问道。
那婢女紧埋着头,使劲摇了摇,“姑爷没说。”
秋芜不知景阳的心事,劝道:“姑爷有手有脚,连三驸马都敢揍,公主何必忧心?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景阳眉心紧锁,没有解释什么,随着她回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