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卫晋提着水壶回来,一脸诧异,“公主这是怎么了?”
熄灭的怒火登时窜了起来,杨清火冒三丈,双眸似刃,狠狠剜了他一眼。
见状,卫晋立即意识到了不妥,憨憨傻笑,紧忙找补,“这不是秋芜姑娘屋里也没个人,我担心她渴坏了,赶紧烧壶水拎回来。”
杨清以蒲寻见到外人情绪不稳为由,要求住单独小院,院中并无他人,凡事需亲力亲为,他倒也能理解。
可就在他烧水的间隙,让景阳听到了不该听的,难免迁怒于他,正欲发作之际,秋芜撑着虚弱的身子走到门口,大半个身体的力量靠在门上,替卫晋开脱道:“我实在口渴,这才劳烦他烧壶水,是耽误姑爷什么事了吗?”
对于秋芜来说,杨清景阳是主子,蒲寻是疯子,她若有事相求,唯一能开口的也只有卫晋了。
谁都没错,偏偏事情赶在一起,巧了!这苦果只能他自己吞了。
杨清蹙着眉,转头看向卫晋,“机灵些,外面有人盯着呢!”
刘仞面上敬畏,但丝毫不敢含糊,早就派人盯死他们了,时不时还有人扒墙头看看。
卫晋自是知道,连连应声。
见杨清一走,快步走到秋芜身旁,水壶里的水顺着壶嘴洒了一路,他毫无察觉,赶忙扶着秋芜回榻上,嘴里一直埋怨她不注重身子。
而后回过身倒水,递给她,“渴坏了吧!我特意用凉水冰了一下,不烫。”
秋芜笑笑不语,颇为感慨,他的心眼粗得犹如漏斗,竟也能心细如此,却没猜疑适才是有意支开他。
支摘窗打开,她的睡榻正对窗外的景色,不久之前,她透过窗子看见景阳鬼鬼祟祟的盯着杨清,奈何卫晋往院中央一坐,她根本靠近不了。
秋芜总觉得姑爷有些古怪,可到底哪古怪,她又说不上来,是以帮助公主支开卫晋,若杨清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也好让公主及时发现,有个对策。
景阳自是不知秋芜如何帮她的,她仍沉浸在惊天动地的信息中,蜷曲在睡榻一隅,双手环抱膝盖,躲得远远。
此时已至凌晨,两人就这么一直看着彼此,一言不发,似在窥探彼此的心思。
她听到了多少?已经怀疑他身份了吗?
沉默许久,杨清终于开口道:“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我可以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