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为此人诞下了子女,贞洁已经没了,又没有勇气去死,还能怎么办。
“你的野心真大……”良久之后,刘氏叹道。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邵勋说道:“到了这一步,退下来当富家翁亦不可得。还不如奋起一搏,看看能不能挣得什么东西。若侥幸功成,小禾你以后便是皇妃,不好么?”
“谁要当你的皇妃?”刘氏红着脸道:“你干脆篡位得了,皇后、嫔妃都是现成的,我瞧着你也挺喜欢的。”
“能不能好好说话?”邵勋笑骂道。
“你敢说你心里没想过这些?”刘氏瞄了他一眼,手轻轻往下一打。
邵勋连忙讨饶。
刘氏也正面仰躺着朝上。
邵勋与她并排躺着,高举着女儿。
春风拂过草地,宛如一家三口,温馨非常。
“若事不可为,就回来吧,我在家里等着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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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龄,快帮我掸掸后背的草屑。”出了流华院后,邵勋说道。
蔡承会意,立刻仔细检查了起来,确保没异样。
“梁臣在挑兵吗?”邵勋问道。
“是,已挑了六七百人。”
邵勋点了点头。
梁臣、韦辅手里只有二百关中护兵,肯定是不够的。
邵勋又让二人从材官庄、绿柳园庄客中选五百人,再从广成泽屯丁中挑三百人,凑足一千兵。
到了封国后,想办法招抚关西流民,发展生产,有余力时再扩军。
南阳太妃刘氏坐镇封国,内史乐凯负责政务,梁臣当个中尉,老子这就把南阳国做实。梁芬你不是尊奉朝廷吗?南阳国也是朝廷的一部分,你看着办。
当然,仅仅只是为了牵制梁芬,那格局也太低了。武关在顺阳境内,这是潼关之外另一条通向关中的道路,而且一竿子直插长安附近的蓝田。
给匈奴添堵,邵勋从来没有犹豫过。
路过王国舅庄园时,邵勋稍稍等了等。
附近的山上,银枪军、各家部曲以及屯丁中的佼佼者数千人,正在围猎野物。
这也是军事训练的一部分,锻炼协调、配合能力,兼且考验个人技艺。
看了一会后,门口响起了说话声。
荆氏亲自将庾文君送出了门,二人兴致勃勃,似乎还在讨论着音乐,颇有依依惜别之感。
“明公。”
“夫君。”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
邵勋拉过庾文君,宠溺地抱了抱她。
当着荆氏的面,庾文君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推开了他。
夫君以前固然宠她,但在外人面前却不这样,今天怎么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邵勋朝荆氏点了点头,随后便拉着庾文君上了马车,启程离去。
“还回绿柳园吗?”庾文君问道。
“方才抽空去看了下牧场的马……”邵勋说到一半,硬生生转折道:“看完后,诸事已毕。接下来,带着银枪军儿郎们且走且练,回许昌。离三月不远了,你要带着幕府将佐的家眷们一起采桑织布。这事很重要,不是装样子,一定要好好做。”
庾文君还在回想夫君方才说什么牧场看马,我又没问他,得抽空请教下绛霞和琪娘。
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于是紧紧依偎在邵勋的怀里,小鼻子轻轻嗅了嗅——这是蒲桃教她的,已经帮了很大的忙。
“要是这天底下不打仗就好了。”庾文君突然说道。
“不打仗的话,我可就没法把心心念念的你娶回家啦。”邵勋笑道。
庾文君嘻嘻一笑,道:“不会的,我会记得夫君的,然后从家里逃出去。”
“下辈子也记得?”
“记得。”庾文君在邵勋怀里蹭了蹭,道:“所以你要念着我的好,不要——骗我,我会难过的。”
邵勋眼神一凝,看向妻子的脸。
庾文君偏过了头去,只把他搂得更紧。
“回去后,我们一起养蚕,然后给你织一件漂亮的裙子,只属于你的裙子。”邵勋凑在妻子耳边,轻声说道。
“嗯。”庾文君终于回过了头来。
二月二十五日,大军边走边拉练,回到了许昌。
时间管理大师邵某人决定安分一段时日,一边处理公务,一边在家中东南角搭了一个蚕室出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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