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浲抬头看向泽尔霖达,这个雌虫身负联盟重任,一生戍守边疆,对自己的孩子是亏欠的,但从他刚才的双标就可以看出,泽尔霖达也是过于坚韧的,在绝对的道义和对错面前,他没有私情。
顾浲一时之间心情有些复杂,将心比心,如果仇临有一天被推到了道义的悬崖边,他能像泽尔霖达这么铁面无私吗?
“顾浲?你怎么了?”
顾浲身体里的那股火被浇灭了一些,大猫慵懒地趴到地毯上,有成人一条手臂长得毛茸茸大尾巴慢慢地甩着,大猫闭着眼睛张口,“雌父。”
泽尔霖达的遗像闪烁了一下,郑重而温柔的回应,“我在这。”
雪白的大猫舔了下自己的爪背,“我无法做到像你一样,看着他坠入深渊。”
房间内安静一瞬,也许是承载着泽尔霖达的机器正在运算着如何回答这一句话,半晌,白发雌虫缓缓开口,“其实我也做不到。”
顾浲抬起头,他瞬间明白了泽尔霖达的意思,亲眼看着和逞强留下命令,是不一样的。
大猫仰起头,粉色的鼻尖耸动了两下,神色轻松了一些。
不过他想起另一件事,“你刚才说的,看来我和仇临关系不错是怎么回事?”
顾浲问完就看到泽尔霖达再次露出了那种宠溺的笑容,一模一样的话再次出现,“你还记得你很小的时候我给你讲过的故事吗?”
顾浲点点头,眸色深沉,“记得,小猫变成了雌虫,和雄虫幸福地在一起了……”顾浲越说越慢,最后双眼直直盯着泽尔霖达,“那个雌虫,就是你?”
泽尔霖达脸上依旧挂着笑,像是默认,又像是压根没反应。
大猫耳朵抖了抖,看来他得去一趟泽尔霖达戍守了几十年的边界了。
“还有一件事问你,我突然感觉很烦躁、浑身燥热,又总是想起仇临是怎么回事?”
泽尔霖达的眼睛睁大了些,顾浲自己说完也越发觉得不对,果不其然就听泽尔霖达开口道:“小浲,每个物种都会有他的发情期,尤其当契合的伴侣就在身边的时候。”泽尔霖达微微低头,“而过度的堵塞只会让火山迸发得更加猛烈。”
大猫尾巴彻底不动了,和他想得如出一辙。
顾浲神色更加烦躁,“没什么办法吗?”
泽尔霖达微微蹙眉的样子乍一看有些让人发怵,但顾浲知道,他这只是用屈指可数的表情在尽量表达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