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行沉这一张脸不说话,看向裴皎的眼神充满敌意,其中夹杂着几分懊恼。
裴皎瞥像沈怀酒:“所以放心的把你们公子交给我,我不会让他出事。”
少年的眼睛在月色下闪闪发亮,那张脸褪去了白日里的怯懦伪装,剩下的只有真诚。
沈怀酒的心跳突然加快,许久才找回声音:“殿下说的我承担不起。”
他投诚是不想殿下再受委屈,而不是让殿下反过来护着他。
“你承担的起,怀酒,我们是朋友,不单单是谋士跟主君的关系。”裴皎道,他跟敏言和敏行的切磋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想好的。
这两人虽是沈怀酒的下人,但却是一同长大,情意深厚,沈怀酒与丞相决裂时,这两人不为钱财所动,一直跟在沈怀酒身边,敏言更是为他身死,衷心可见。
他不想让二人误会沈怀酒识人不清,找了个没用的主君,还有一点他想让二人知道,他有保护沈怀酒的能力,有他在,不会让沈怀酒受伤。
“我出了好多汗,快陪我去沐浴。”裴皎很热,额前的碎发早已湿透,恨不能直接跳进水里。
沈怀酒住的地方名叫望月小筑,一共两进,外面住着几位郎中,还有特意开辟出来的药园,总是弥漫着一股药香,沈怀酒住东面,南边是敏言跟敏行的住处,北面是雨花阁。
“你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为什么叫望月小筑,这里可不能登高望月。”裴皎好奇。
沈怀酒道:“七岁的时候搬进来,小院自打建成就叫这个名字。”
名字是他起的,皎皎如明月。
“你没有回答完我的问题,罢了。”
沈怀酒总是这样,不想回答的问题就闭口不谈,根本问不出来。
刚进雨花阁就感觉一股热气,裴皎身上出了不少汗,索性把外层衣服脱掉,扔到椅子上。
“你盯着屏风发什么呆?不热吗?”
沈怀酒的视线一直在屏风上:“不热。”
“你都出汗了。”裴皎扫了一眼沈怀酒额头上的汗珠,继续脱衣服。
不等他脱完,沈怀酒已经穿着衣服走进屏风内,三两步跨进汤池,坐在里面闭上眼睛,像是念佛的僧人。
裴皎穿着亵裤跟进去:“你看,我身材可好了,还有腹肌。”
见沈怀酒不说应,裴皎跳下水,扬起一片水花,忍不住感叹:“真舒服!”
他靠在汤池边:“你不知道,我每次沐浴都用凉水,裴昭跟裴绍两个让人不许给我留热水,那些宫人不敢得罪他们,听话的很。”
所以连茶水都是凉的,每次想喝口热茶,还得自己烧。
“殿下以后可以来这里沐浴。”沈怀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