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能请的大夫都请了一遍,都说无法根治,前些年听说南边有一个姓段的神医,但那人神出鬼没,到现在也没有寻到踪迹。
敏言洗好帕子,露出半个身影:“夫人,公子这里有我们,您回去休息吧。”
公子带着一身泥巴回来,把沈大人跟夫人吓得不轻,沈大人把他们狠狠训了一顿,嘱咐以后不管公子去哪里,他们都必须跟着。
沈大人怒不可遏,夫人倒是平静许多,还差点笑出声来,许是从未见过自家儿子这副模样,随后喊了大夫。
文夫人接过手帕,摸了摸沈怀酒的额头,动作轻柔的换下。
“不用,我不累。”
她不放心,沈怀酒回来后什么话也没说,但只要长了眼睛的都能看见他脖子上那块痕迹,是被人用牙齿咬出来的。
除了六皇子,沈怀酒不让任何人亲近,不用想也猜到是谁。
两人这是在泥里滚了一番?
文夫人觉得不对劲,她儿子不是这么不正经的人,六皇子也不像。
怀酒少年老成,因着这身病,几乎不曾出门,难得有少年人的森*晚*整*理意气,看到这样的沈怀酒,文夫人打心底里高兴,又怕他病的更重,心中五味杂陈。
也不知道带他来秋猎是对是错。
“让母亲费心了。”
沈怀酒突然开口,几人吓了一跳,文夫人皱眉,忍不住拍了沈怀酒一下:“还没睡着?”
“你就是心思太重,大夫让你好好休息,你尽都忘了?”
“快睡,不许胡思乱想,既然愧疚,就早些把身体养好,我们才能放心。”
沈怀酒点点头:“是,儿子知道了。”
说完,沈怀酒沉沉睡去,夜渐深,文夫人让敏言跟敏行回去休息,一个人留下守着,屋内只剩一盏微弱的烛光。
文夫人半倚在桌子上,正打算眯一会儿,窗边突然传来动静,然后就见裴皎正扒着窗户往里面走,两人对视的瞬间,裴皎脸上划过一丝惊慌。
这次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慌了,他没想到文夫人在。
文夫人却没有意外,能避开外面的金吾卫,是裴皎的本事,但敏言跟敏行刚离开不久,还没睡下,肯定能听到动静,既然没有阻止,来人会是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