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皎定定的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有那么一刻他希望,如果母妃也如此维护他该多好。
很小的时候,裴皎就知道婉妃不喜欢他,甚至是厌恶他的,每次看到他都会大发雷霆,非打即骂,小孩子皮肉嫩,打的他身上全是伤,林嬷嬷常说母妃不是故意的,是控制不住,失去了理智。
可是那几年,母妃从未在他脸上招呼过,怕哪天父皇突然心血来潮,看到他的模样生气,自己受责罚。
这难道不算理智吗?
外人都道婉妃温柔,是,他也曾体会过,母妃想让他做什么事情之前,确实很温柔,还会哄他,偏裴皎以前看不清。
不,他是清楚的,只不过在自欺欺人,他心里很明白,母妃就是为了求他办事,但他仍然沉溺进去,为了那一点点“母爱”。
他也希望被母亲疼爱。
想起往事,裴皎眼底有些湿润,纵然重活一世,那些痛苦也并未离开。
沈怀酒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裴皎把沈怀酒额头上的手帕换掉,又细细探了□□温,眼睛不自觉瞟到沈怀酒脖子上那块咬痕。
不是很深,但清晰可见,就在锁骨偏上一点的地方,他不自觉伸出手,碰了碰那块红。
沈怀酒显然没有反应,这个时候他就是再上去咬一口,沈怀酒也不一定能立刻清醒。
明明是他咬的,怎么就记不起来是什么滋味呢?
裴皎守了沈怀酒一会儿,推开门去看敏言跟敏行。
这两个人知道他来了不躲起来,反而扒门缝,扒门缝就算了,还发出声音,就算他不去开门,文夫人也很快会发现。
“殿下。”敏言跟敏行看见裴皎,像是看到了救星。
裴皎点点头,走到敏言身前:“怀酒的病,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公子受了凉,需要静养。”敏言道。
“多久能退烧?”裴皎继续问。
敏言摇头:“大夫没说,只开了药让公子喝,说先喝两三天再看。”
“知道了,你们这几天仔细着,千万别让你家公子再出门。”
“是。”敏言应下,好奇的看着裴皎:“殿下,公子脖子上的伤真是您弄的?”
裴皎笑了:“这难道还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