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水摇头:“公子非女子,不知女子之艰难,再加上当初师弟掉下山崖毁了容,虽治好了,难免留下疤痕,进不了那些高门显贵。”
一般的伤疤可以治愈,但段星河伤的太重,脸颊上还是有一道浅浅的痕迹,不注意看不会发现,也能用脂粉遮起来,但师弟性子倔,从未遮过。
裴皎并非不明白,这世道本就对女子更艰难,段星河有一身好医术,她明明是自由的,却被秦父以“父亲”的名义胁迫,被逼嫁人。
明明有相爱之人,却不能相守,段星河回秦家,想必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林天水,不想师姐跟她一起受磨难。
“是我害了她。”林天水脸上带着悲戚,她没有哭,眼神异常坚定:“若师弟出了什么事,我会陪她一起死。”
“不会。”裴皎淡声道。
林天水怔怔的看着裴皎:“真的不会吗?”
面前的少年比她年纪小许多,身手虽然不错,但只凭武功好,根本没办法救出师弟,但是她莫名觉得少年能做到。
裴皎没有解释,此次不仅能救段星河,还知道了马县令跟秦府关系密切,秦府是阳城第一富户,说马县令没有贪污,鬼都不会信。
接下来就是找到证据,早日带段星河回盛京给沈怀酒治病。
两人在农户家歇了一夜,林天水想把秦府的布防告诉裴皎,裴皎却听的漫不经心:“先用膳,不用记那些,秦府会自动把你师弟送上门。”
进食就进食,说什么用膳啊!
林天水低下头默默喝粥,没明白裴皎的意思,也没有细问,只要能救出师弟,她不在乎用什么方法。
用完膳,裴皎带着林天水出了门:“除了秦府,马琛还跟谁走的近?”
“都是阳城的富户,我也不是很了解,我们前两个月刚来阳城,师弟一直在寻找那个生死未卜的弟弟,我们游历了附近大大小小的城池,还是毫无音讯。”林天水道。
师父尚在人世时他们也没有固定的地方,走到哪里就在哪里待一段时间,后来师父年纪大了,走不动了,林天水跟段星河在一个小镇给他送了终,继续做游医。
“你们只在阳城附近找,去北方寻过吗?”裴皎问。
林天水摇头:“没有。”
“他们是在阳城外分开的,那么小的孩子,就算跑丢了,被附近的人捡到,也不会太远。”
“万一被牙行的人捡到,指不定被卖到哪里,而且你之前说附近有山贼匪盗,也许被山贼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