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睚眦必报,都说医者仁心,但她从来不想做好人。
林天水在一旁没有说话,她也想劝段星河,但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曾经受过的伤害永远都不可能原谅,劝人大度同那些恶毒之人没有区别。
“之后你若能医好我的人,我会让你进太医院,届时秦府的人你随意处置。”裴皎道。
段星河:“六殿下这话说的未免太过自负,自古以来为官者皆是男人,我若进了太医院,六殿下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所有人都以为你是男子,如果不愿,可以恢复本来样貌,这是我的承诺,我自会做到,你无需担心。”裴皎看着段星河,女子又如何,这身医术不能白白埋没,当然,前提是她能医好沈怀酒。
段星河并非不愿以本来面目见人,只是觉得男装行走江湖更加方便。
裴皎几人换好衣服,偷摸离开驿馆,剩下的禁军再想办法,一行人在城外会合。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不过马琛是被打晕后绑来的,因为他不配合,陈卫怕他大嚷大叫的被发现,直接一手刀把人砍晕。
段星河嫌弃至极,这人已年近四十,家里有妻有子,竟然还妄想娶她,实在令人恶心。
林天水握住她的手,笑容温柔沉静,段星河扯了扯嘴角,郁气消散许多。
裴皎看着二人,有种想出去骑马的冲动,但他在外人眼里身体还没痊愈,除了陈卫,其他禁军不可信。
“你们两个感情很好。”裴皎道。
林天水脸上带着几分羞涩,大方承认:“师父的脾气虽然倔,但人很好,从不管我们感情上的事,我同师弟的事他老人家一早就知道,还是师父为我们办的典礼。”
“要是师父还在,师弟不会被秦老爷带走。”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对她们来说是老师,更是父亲,尤其对于林天水,没有师父,她就是个流落街头的小乞丐,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长大。
“你们成亲多久了?”裴皎继续问。
“三年。”林天水道,她们之前一直藏着,不敢让师父发现,后来担心师父不同意,一拖再拖,直到师父主动提起要给她们办典礼,二人才惊讶,原来师父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