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酒沉默片刻,露出一个笑容:“殿下莫担心,四殿下就算知道,也不敢毁了蓬莱仙草。”
裴修目前还不敢釜底抽薪。
裴皎攥紧手中的帖子:“阿酒,让你父亲进宫一趟吧。”
——
盛京,诚亲王府。
在这里还是四皇子府的时候裴皎曾来过几次,自从他成了亲王,两人的往来就少了许多,此时诚亲王府外很安静,夜色渐沉,百姓们早已回家安歇。
进到府内更显荒凉,管家在前面带路,手里的灯笼发出暖黄色的光芒。
“殿下小心,前阵子王妃出事,我们殿下动怒,把侍候王妃的那些奴才们都罚了,散的散死的死,如今府里人不多,灯笼点的也少了。”管家说着,把灯笼压的更低。
裴皎点头:“嗯,四嫂去的突然,都是那些奴才们没照顾好,不过你们也该劝着,不能一直让四哥这样下去,伤心过度对身体不好,早晚会把身体拖垮。”
天黑才看不到隐藏在四周的危险,否则堂堂一个王府,连灯笼都没有几盏,未免也太节俭了。
“是,奴才明白。”
管家把他引到花厅,裴修不在,管家招呼人给裴皎上了一杯茶。
“六殿下稍坐,奴才去请殿下过来。”管家弯着腰,声音温和恭敬,眼睛一直垂在下方。
裴皎端着热茶:“嗯。”
从门口走到花厅,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
不一会儿裴修便赶了过来,嘴里说着抱歉:“公务繁忙,让六弟久等了。”
“我倒是希望四哥是在忙公务。”裴皎放下茶杯,慢悠悠的起身。
听他话里有话,裴修不在意的笑了笑:“自然,不然还能忙什么?”
裴修一语带过,抬手让他坐下:“六弟尝尝,这是今年御贡的茶叶,连父皇都只得了两盒。”
“婉母妃那里肯定是有的,我听说你每次去都很快离开,想必没时间同婉母妃说话,更喝不到漪兰殿的茶水了。”
裴皎歪头看着茶杯:“四哥有话不妨直说,你用段星河的玉佩引我过来,难道真是为了请我喝茶?”
“段星河?”
“原来叫这个,我问她许多,她倒是硬气,一句话不肯说,连名字都不肯透露,以为是男子,后来才知道是个姑娘。”裴修捻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能扛过那么多酷刑,这姑娘对你很衷心啊。”
裴皎松开捏紧的拳头:“四哥想从她嘴里问出什么?不如直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