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阿酒,听的沈怀酒紧张极了,他不知道裴皎做了什么噩梦,只能用力抱紧怀里的人,不停地安慰。
裴皎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吸了吸鼻子,把眼泪全都蹭在沈怀酒身上,沈怀酒没有动,仍轻轻拍着他的背。
“殿下这几日压力太大,以后要多休息。”
“嗯。”裴皎点点头:“阿酒,你不是一直想去江南看看吗?等朝纲稳定了,咱们一起去吧。”
沈怀酒没有说话,他并非不相信裴皎,但实行起来太难,只凭这几天裴皎在宫中忙到无法安睡就能看出来,掌管一个国家有多么繁琐,等殿下登基,朝臣们就该劝他纳妃立后,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阿酒。”裴皎从沈怀酒怀里出来,定定地看着他:“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好。”沈怀酒笑道。
自从下定决心跟殿下在一起,他就知道前路有多难,不管有多难,他都不会退缩。
裴皎在望月小筑待了将近一个时辰,回宫的时候乾元殿传来消息,皇上醒了。
他来不及回去换衣服,直奔乾元殿。
皇上看起来精神尚可,不等裴皎磕头就叫了起,招手让他到床边。
“父皇。”裴皎扶着皇上坐起来,往他背后垫了个软枕。
看着裴皎眼下的青黑,皇帝道:“朕刚登基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
“别急,慢慢来,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你皇叔还有沈相。”
“儿臣知道,父皇不用担心。”裴皎道:“父皇今日看着气色不错,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皇上不置可否,问了些朝堂上的事,又开始昏昏欲睡,裴皎起身:“圣寿那日儿臣送了一尊玉雕,实则并非儿臣真正的礼物,如今礼物方准备好,父皇可愿一观?”
皇上顿时又来了精神:“哦?需要这么长时间,可见是用了心的,朕当然要看看。”
裴皎吩咐怜和,没一会儿,他带着一个身穿灰衣的人进来,只一眼,皇帝登时定在原地,不可置信。
灰衣人跪在地上,声音像是挤着喉咙发出来的:“罪民裴麒参见皇上。”
“麒儿……”皇上的双唇不住地颤抖,不敢认眼前的人,瘦了,也沧桑了。
裴麒的肩膀也在抖动,明显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