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我之前可羡慕你们在承天书院,能有一大帮子人交游呢,便央着母后劝父皇多加些人。”梅翊景挠了挠头,“我记得父皇连那个北燕质子都加进来了,不知为何就是不批复裴哥哥的名额。”
“许是因为我世子的身份吧。”
裴夕舟轻声道。
他望着乾清宫的方向,眸色微沉。
景弟方才说,长君……和林澹都会伴读。
裴夕舟思索起来:既然陛下防着裴王世子,那国师的身份,或许可为……
……
乾清宫内。
梅长君由内监引路,进入内殿拜见皇帝。
身为尚书家的小姐,若无许可,自然不能得窥天颜。她虽好奇,也只能毕恭毕敬地低着头,行礼、答话。
皇帝的语气倒是和蔼,但似乎急着去做什么,只对她简单嘉奖了几句,便给了册封的诏书。
梅长君领着圣旨退出乾清宫,在路上回忆着皇帝给予的赏赐,内心毫无波澜。
许是国库吃紧,此次赏赐仿佛就是走个过场,除了县主的身份外,仅有金珠十颗,玉如意一柄,珠贝若干。另有千匹绢,是皇后给她的赏赐。
她大致算了算。如今京都市价,一匹绢约是半贯钱,千匹绢布就是五百贯,大概能换来黄金八十两——这可比陛下那几颗金珠大方得多。
梅长君微微摇了摇头,走到高台边缘,准备下台阶。
身侧传来一道陌生的青年声音。
“你,便是顾长君?”
梅长君停下脚步。
刚回过身,就见高台另一侧大步走来一身着官服之人。
青年脚下仿佛履着劲风,不出片刻便来到梅长君身边,俊逸的容颜透着一股近乎妖异的柔和与凌厉,目色却如海一般沉静。
“久仰大名。”他一边走,一边眸光冷冷地打量着梅长君,嘴角含带柔和的笑,“在下沈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