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星听她又提到阎少康这个草包,不耐烦地将书扣在桌上,“你只记住,我若喜欢必然会让你用。除此之外,谁说都没用!”
“是了是了。”阿硕心有余悸地撇了眼放置紫金鞭的抽屉,讨好地问道:“姑娘可腹中饥饿?奴婢去端些零嘴来?”以往姑娘晚上总会闹着要吃肉干,有时候还偷着喝两口小酒。如今瞧着她虽像是病愈后转了性子,却也不敢怠慢伺候。
“不必了。”
陆南星早已习惯宫中朝夕食两餐。平日里多吃两口菜,都有女官隐晦提醒。刚入宫后的确不适应,经常半夜饿醒,久而久之身体适应的同时也瘦了许多,以至于被末帝讽刺面色枯槁了无情趣,却正中她下怀。
在失去圣眷与空出时间计划逃离相比,前者根本不值一提。
想到逃离,她总结了前车之鉴:金钱与人心虽都不可缺,但人心却是在金钱之上,获取起来虽难,却是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阿硕,白束的喜好你知晓么?”在原身的认知里,属下只是用来办事的武器罢了。她也只好从侧面打听,想着多了解些总没坏处。
阿硕一提到这些便来了精神。
以往正愁无人分享,这会子趁着本尊未到,将她所知的像那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个七七八八。
陆南星听后满意地夸赞她心细,随后问道:“那你呢?除了吃以外。”
阿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奴婢自认为在女子当中力气算大的,想学功夫傍身。”又看了眼桌上的《孙子兵法》抿了抿唇,嗫嚅着说:“奴婢也想识字,这样才能读懂兵书,陪着姑娘干一番大事。”
“这有何不可。”陆南星有个想法在心中应运而生。
她拈起一支笔,示意阿硕磨墨,行云流水般写了一张悼词。
在后世,末帝重道抑佛,朝中上下为了升官纷纷私下里练写青词。她身为皇后,逢年过节自然也要带头敬献。写的次数多了,诸如此类便也信手拈来。
阿硕不知她写的是什么,只觉得字很好看,刚要问就听到一声细微的蜂鸣声穿透了窗纸。她转头便看到身侧门框上的银针,两眼放光地喊了声,“姑娘。”又指了指上面。
主仆二人听到屋瓦出现细微的响动,须臾之间,一道犹如黑色闪电般的身影落地,伴随着低沉清冷的声音,拱手道:“白束参见表姑娘,府内有眼线,属下只得另辟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