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沉哄着他,将怀里的人儿拥得更紧,不紧不慢地拍着他的后心。

那一晚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的雨,但是厉北沉的怀里却暖得像是生了炉火,短暂地驱散了梦中曾经坚不可摧的冰山,炙热而温柔,填满了那个孩子经年的委屈和痛苦。

.....

翌日清晨,雨水滴在崖壁上的藤蔓枝叶上,似乎比昨夜更添了几分绿意。

冬歉迷迷蒙蒙地掀开眼帘,还有些不太能适应光线,抬手挡了挡自己的眼睛。

一转眸,厉北沉正躺在他的身边,还没有醒,整只手臂都挂在自己身上,冬歉几乎整个人都被罩在了他的怀里,呈现一个很安心的姿势。

冬歉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他是什么时候找到这里来的?

似是被冬歉醒来的动静弄醒了,厉北沉睁开眼睛,看见冬歉的时候,视线还不清明,就下意识将手探在他的额头上。

冬歉被他的动作弄得摸不着头脑,但一时之间也没有阻止,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厉北沉放下手,感叹道:“终于退烧了。”

冬歉的目光落在厉北沉抱着自己的手臂上,示意他拿开。

厉北沉领会到他的意思,还有些依依不舍似的,默默收回了手。

冬歉的目光望向自己膝盖的方向,那里的伤已经被人精心处理过,倘若不做什么大动作,就不会疼。

再看到厉北沉堪称褴褛的衣服,冬歉猜到是厉北沉在自己昏过去的时候帮他处理了身上的伤。

他唇线抿紧,轻轻道了声:“谢谢。”

厉北沉笑了笑,揉了一把冬歉的脑袋:“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对我说谢谢,这感觉还挺新奇的。”

冬歉的头发被他揉乱了,但看见厉北沉泛着青灰的眼底,明白他照顾了自己一晚,垂了垂眼帘,倒是破天荒地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厉北沉心里舒服了,站起身来,望向洞外青蓝的天空,分析着:“今天我们差不多就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