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怕是这些,已经足够让厉寅好受的了。
直接杀了他太没有意思了,让他一点点地看见自己失去一切才有趣。
冬歉露出刽子手一般的笑意,静静地欣赏着这场好戏。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故意借病将自己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摘出去。
就在这时,周十六进来道:“主子,太子又来了。”
这些日子,厉北沉经常来看他,冬歉已经见怪不怪。
不过,自己也没什么好心虚的,他就算来也无妨。
冬歉从容道:“让他进来。”
过了一会,厉北沉便推门而入。
他看见冬歉,目光微微顿了顿。
冬歉的病久久不见好,这些日子简直泡在药罐子里,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厉北沉将一包蜜饯从怀里取出来:“药苦,你尝尝这个。”
冬歉掀起眼帘,没有拒绝。
这些蜜饯也不知道厉北沉是从哪里弄来的,比他以往吃过的都要更加香甜,尝一颗在口中,那滋味,能甜一整天,要不然,冬歉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喝光这么苦的药。
冬歉用勺子搅拌着碗中的药,缓缓道:“我这病会传染,太子还是少来为妙。”
“说什么傻话。”,厉北沉蹙了蹙眉,“你病了我怎么可能放心不来看你。”
这些日子,冬歉瘦了不少,宽大的官袍像是挂在身上似的,袖口中露出来的手腕不盈一握。
厉北沉看在眼里,无比心疼。
冬歉是从厉寅的寝宫中出来才病倒的。
其实厉北沉的母亲也遭遇过这样的事。
厉寅是个暴君,床上那档子事也玩的格外花,厉北沉的母亲往日受宠,可是从厉寅的寝宫中出来之后,总是要烧上好些天,吃了好多补药,才能把身子养好。
厉北沉生怕冬歉也遭遇了这样的事。
他又是那样骄傲的人,纵然遭遇这般事,也不会轻言告诉任何人,总是一个人倔强地忍了下来.....就像当初,自己将他收为男宠的时候那样。
说来,自己和他父皇,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两样。
厉北沉抿了抿唇:“如果你有什么想找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冬歉掀起眼帘看向他,雾气氤氲在他的眼眸,他的目光变得湿漉漉的:“你为什么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