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振革和军区签的合同工的酬劳足够养活他们一家子,岛上花销不大,而他们身为顾谨戈的家人,军属也是有相应的福利的。
这次进野区狩猎补给肉类,顾振革是不去的。
谢秋娴也不准他去。
要不是顾谨戈是个军人,谢秋娴身为长嫂,心底也是不愿意让小叔子涉险的。
“小谨,你要和战友一块儿走啊,不要自己一个人冲,我都听人说了,你们之前去野区还有人受重伤死了?多危险啊......”谢秋娴从早上听说顾谨戈他们会明天就要提前进野区,一整天都焦虑得不行,特意找了两兜为了过冬囤的鱿鱼干、酱菜等可以直接吃的东西。
顾谨戈正在教小月兰念拼音,他没抢过他大哥洗碗的活,只能耐心地教小孩一遍又一遍念:“b,b,看叔叔的嘴唇,b——不是b!”
顾谨戈自认为是个很有耐心韧性的人,但对上完全无法沟通的小学生,心态都快崩了,摇头让小侄女先在纸上抄写两遍,他扭头看向进进出出的嫂子笑道:“嫂子,不用担心,我们都是集体行动的。”等他伸手将布兜解开探头看了两眼,又是笑:“这是咱家过冬的口粮吧?不用拿这些,野区里都是吃的。”
没等谢秋娴念叨,顾谨戈转移话题,瞅了眼被风刮起的帘子,姿态乖巧地问道:“嫂子,要不你把大哥的袜子给我两双?这天冷了,袜子很难干。”
“你小子!就知道你没憋好屁!我也就两双厚的!”顾振革还在用抹布擦碗,听到小弟打起自己袜子的主意,故作夸张地斥骂道。
谢秋娴差点被浇熄的一腔热情,听到顾谨戈这么说,再次熊熊燃烧起来,没好气地瞪了眼丈夫,扭头就去卧室翻衣柜。
见到不安忧虑大半天的妻子回屋,顾振革将盘子一一摆放开晾着,大步走向沙发坐下,脸上难掩关切:“你们团的人这么多,怎么就你年年去?”
顾振革虽然只是负责检查维修岛上一部分房屋的管道电线,但架不住岛上人总共就这么多,住久了,不管是谁,随意提起每个人都能说上两句。
前些日子“投机倒把”的事情闹得轰轰烈烈的,甚至还有“红袖章”上岛检查,幸亏岛上说一不二的江旅在是非对错上也是个硬茬子,扛着压力将人“好言”送走。
只可惜,初具未来繁华港口雏形的热闹码头还是解散了,南海岛上也走了不少人。
顾振革也是和当兵的几个同龄人闲聊时候知道顾谨戈这几年究竟都在做什么。
不提其它,就这野区每年两次的狩猎,明明说好了是轮流分配,结果顾谨戈年年都带队,听说之前在狼群中救下全队的人...
顾谨戈时不时扫向侄女的作业纸,长腿贴紧低矮的茶几,坐得不是很舒服,换了个姿势,见大哥嘴里关心的念叨逐渐演变成不放心的数落,识相地不吭声。
这次军区派出两千人去自然保护区狩猎,他身为武装团的老兵,经验丰富,自然要负责看管那些个新兵蛋子,至于之前被狼群盯上,还不是有人处理野味没收拾好,血腥气引来了狼群,也不是他一己之力救下的,得亏大家伙那时候还没入睡,用火把驱赶支撑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