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只野兔只能换两件棉袄,叶白芷瞥见大乔纠结的表情,干脆同意,直接将属于她的那只野兔也一并交了出去,现在篓筐里只剩下两件棉袄。
至于麻雀,乔大力说是要带回去烤着吃。
单手拎过少年背上几乎要溢满出来的篓筐,叶白芷的购物欲还没消退,直接走到玻璃柜那头,将篓筐里的、除了棉袄之外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没去理会周围一圈惊讶夸张的议论声,继续道:“你好,请帮我拿两包香烟,两瓶白酒,还有白糖要两包。”
大卷发的供销员还在照镜子,从叶白芷一进门就开始照,到现在还没结束。
叶白芷也没看她,就盯着里头那个短发的女孩询问价格。
“这些总共多少?”叶白芷摩挲起右边裤兜,有整有零的钱票卷成一团,她无比庆幸之前不辞辛苦赶了数月海,也再次感谢那个收海货的大娘。
柳丽来岛上也有一段时间,这还是第一次见着有人这么大手笔,惊讶的神情转瞬即逝,她面带微笑地给玻璃柜外头的叶白芷一一说明价格。
大差不差。
叶白芷心里有底,纵使还是惊异于这个年代货币的购买力,脸上还是若无其事地将手里的钱票递过去。
柳丽将烟、酒、糖这些价格高的东西单独拎出来,叮嘱叶白芷要小心轻放,仔细拿好,这才收钱,找零。
老鼠掉了米缸。
这句话完全能类比叶白芷此刻的心情。
谁能想到她兜里还不到十二元的钱竟然还能有剩?
叶白芷果断又要了一斤油。
乔大力由始至终目瞪口呆看着叶白芷的操作,不明觉厉。
等他回过神时,篓筐已经到叶白芷背上,他急急上前,“啪。”被不轻不重打了手背。
叶白芷只是偶尔懒散点儿,还不至于要让未成年一直跟个苦力样跟前跟后。
打掉少年想要背筐的手,叶白芷瞄了眼手足无措的乔大力,淡淡开口问道:“你们是有多少人啊?要多少件棉袄?”
乔大力的父母是渔民,在海难中身故,渔村里的人良善,与他情况相似的未成年孩子都住在一处,相互照应,平日里的三餐伙食都由村民均摊,至于在学校的学费和伙食费,军区的人特事特办,都是特批免费入学的。
叶白芷或多或少也听说过一些渔村的事情,只不过不了解细节,之前在野区人多耳杂,她也没机会单独问乔大力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