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小厮急得抓耳搔腮:“客官,这坛酒是旁边那三位爷的!”

刀疤男推开他,嗓门十分粗犷:“谁先拿到就是谁的,怎么,还怕大爷我不给银子?”

小厮无奈地朝旁桌俯身致歉。

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许不矜点了点头,表示并不在意。分坐在他左右两侧的正是颜聿和沐昀。颜聿是与他一道出来的,而沐昀却是从乌山下到半山腰,在半道捡的。沐昀不知哪得到的消息,知道他们二人今晨下山,早早就在暗香岭候着了,许不矜远远就瞧见一个人双手抱臂靠着岭石入睡,晨辉晓露、天气寒凉,沐昀在睡梦中冻得牙打颤。

许不矜又惊讶又想笑,把他摇醒问是怎么回事。

沐昀等了大半夜,冻了大半夜,早已火冒三丈:“怎么回事?我才是你最好的兄弟,找未婚妻这样的头等大事,你不找我找他?我发现你这人真够兄弟的啊。”

这话说得好像故意瞒着他似的。

沐昀脾性大,一气就从暗香岭气到了客来居。

小小一张四方桌,颜聿神色自然,眼观鼻鼻观心,自顾自喝着热茶,他对面的沐昀则充满敌意地瞪着:“许不矜,作为你师兄,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带一个心脉虚弱的人出门意味着什么。”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针对谁的,因为颜聿自娘胎里带了不足之症,天生心脉孱弱,别说习武练剑,就连一般人的体格都不如。

许不矜摸了摸鼻尖,问:“意味着什么?”

沐昀哼道:“有句话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形容你将会非常贴切。”

许不矜:“……”

颜聿微微挑了下眉。

恰好小厮重新烫了一坛花下眠送来,许不矜忙岔开话题:“你都冻了大半夜,喝碗酒暖暖身子吧。”

诚然,颜聿是许不矜半路带回山庄的,因体质特殊,平时不怎么练武,多呆在屋内,与诸师兄弟接触不多,加之其本身性情淡漠,山庄上下只有许不矜与他往来,其他师兄弟都对颜聿敬而远之。但不知为何,沐昀从颜聿到山庄的第一日起,就对他怀有莫名敌意,每次见面,总要讥讽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