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昀惯来爱捉弄女子,与许不矜正是相反,跃过许不矜,食指轻佻一勾,女子面纱便被挑开一角,借着天光可见她白皙的右颊上赫然一块青紫,看起来像是两天前受过撞击留下的淤青。
难道她戴面纱就是为了遮掩这伤痕?许不矜微微怔神,未瞧仔细,女子已偏头避开。
沐昀遗憾道:“可惜了。”
说什么不好,说可惜!许不矜一个跟姑娘家打交道几乎为零的都知道这么说极其不妥,刚放下的心立马又悬了起来。
“找死!”女子收拾好面纱回过头来,眼底怒意喷薄,拧动扇骨的机关,弯针“簌簌簌”连续飞出,没有给沐昀留喘口气的时间。
二人相互克制,都讨不着便宜,战圈越扩越大,险些伤及胡绯,许不矜朝他喊道:“刀剑无眼,快躲开!”
胡绯这才摸一把鼻涕眼泪,哭哭唧唧地挪动身体。
沐昀轻功确实是俊,不停上蹿下跳地躲避月牙针,还能抽空惊诧问许不矜:“我天,我没看错吧,这跟白天见到的是同一个人吗?”
许不矜本想回“是”,突然眼神一凛,道:“担心——”晚了,沐昀左脸拂过一阵凉风,紧接而来“啪”的一声,其声之脆,十步远的许不矜听了都觉得疼。
原来女子假意抛出数枚月牙针,吸引沐昀的注意力,其真正的后招却是这一巴掌。
沐昀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与女子相处从来是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哪里料到会有被掌掴的一天?
从前他总爱笑话许不矜畏女,说女子皆是多娇似水、柔情蜜意,哪有什么可惧的。当时许不矜就想,世界之大,他又没有见过所有女子,总会有个不同凡响的叫沐昀长长见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趁沐昀没有反应过来,女子又朝右脸挥去一掌。
许不矜不忍直视,过了一会,预料中的脆声没有响起,回头一看,女子腕处被沐昀用两指牢牢钳住:“喂,你也太小瞧我了,同样的错,我岂会犯第二次?”
要不是隔着面纱,定然可以瞧见她脸色气得铁青。
沐昀撩起她袖口轻轻一搭,有模有样地诊起脉来:“好好一个姑娘,怎么脾气如此暴躁,难不成是肝气郁结?这可……”沐昀说到一半愣住了,女子素腕上亦有青紫伤痕,这一片看着时日有些久了,边界一圈淤青褪黄。
看来她身上还有诸多伤痕,却不知是如何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