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纠正道:“阿采。”
沐昀道:“阿采姐姐,不是你以为屋里没人就能把人孩子带走的。”
阿采:“……”
沐昀道:“另外,马上就是血月祭祀了,阿采姐姐你不用准备祭祀的事情吗?”
阿采道:“我是老夫人身边的,岛上好多长老对老夫人的身份不能释怀,恐怕老夫人参加不了今年的仪式……”
沐昀蹙眉道:“老夫人的……什么身份?”
“我、我不敢说,”她低了头,“你不能告诉别人是我说的,尤其是吕总管……”
“我与岛上任何人都不熟,能和谁说。”沐昀道,“为什么你们都怕吕总管?”
“吕括之前是老夫人娘家带过来的仆从,很久之前去了一趟江南,几年前又回来了。岛主念在老夫人面子上,让他留在岛上。可别看吕总管看起来面善,其实很有手段,否则岛主这几年怎么会对其越来越信赖,甚至让他做了总管。”
阿采确保四下没有人,这才别了只手在嘴旁,小声道:“有一次总管和老夫人发生争执,说、说老夫人变成如今这样都是自食恶果……”
“后来岛上就都在传,老夫人年纪不大却……就是因为被月神诅咒应咒了,所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沐昀挑眉:“月神诅咒又是什么玩意?”
阿采道:“我们狼棘岛以月神为尊,倘若对月神不敬,会受到月神诅咒的惩罚。老夫人当年产下的是双生子。狼棘岛以月神为尊,世上只有一轮月,所以一胎双子视为不详,如果不及时处理掉其中一个,等月神发怒,岛上任何人都可能会被诅咒。”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处理”是什么意思,沐昀心中不屑:“我天天指着月亮骂,也没见她对我怎么样啊!”口中却道:“所以,老夫人的双生子没有……处理干净?”
阿采道:“因为老夫人来自岛外,本就对狼棘岛所信奉的东西没有多少观念,又因为一时不忍,瞒着老岛主把另一个胎儿给偷偷送走了,所以月神生气了,老夫人如今是应了诅咒。”
“有一次有个仆役说夜里听到了狼嚎,那一天老夫人与岛主有龃龉,心情不好,仆从隐约中看到有人牵狗似的牵着一匹狼在石堡巡游,时不时还用鞭子抽打,追出去的时候见到那匹狼毛发旺盛,却长着一颗人的脑袋,长得十分可怖,不过说这话的人很快就从岛上消失了。”
“消失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也没人追问吗?”
“吕总管说那人是摔进海里淹死的。我们都认为事情未免太过巧合了,但岛主也没有发话,我们更不敢多说什么。”
这个吕括肯定有鬼。他有办法把一个人弄消失,自然也有办法把许不矜、颜聿两个人弄消失。沐昀不发一言,掉头就跑。
阿采在身后喊道:“哎,沐公子,祭月仪式就要开始,你去哪,不观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