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叔握拳轻咳:“许恩公,可以了吗?”
许不矜脸上微热,打好结,跟身边的人低声辩解:“三、三圈比较牢。”
他这一系列动作太快,颜聿都没来得及制止他别乱动,就被麻绳缓缓朝洞口拉上去,低头看去,狼棘汁已漫到许不矜唇边,可他还在不断举手示意:“抓紧绳子!”
颜聿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这个傻小子,明明之前告诉过他,不要乱动,越动沉得越快。
狼棘汁很黏,沐昀和李三叔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颜聿拖上来,轮到许不矜时,因他几乎整个人都陷入狼棘汁中,阻力大,难度也更大,拖至一半,两人气喘吁吁,节奏乱了一下,麻绳从两人手中滑脱,所幸颜聿抢先反身拽住麻绳,许不矜只往下掉落了一段。
只是刚才那一拽对颜聿心脉的冲击有多大,只有他自己知道。
“咳咳……”
接近洞口,许不矜长臂一伸,钻了上来:“颜聿哥,你刚才用了内力?”
颜聿一阵低咳:“没什么大碍,我有分寸,缓一会就好了。”
许不矜知道他一定是动用内力伤到心脉了,否则刚才那一拽,颜聿也止不住要一齐跌下去。
沐昀喘道:“我和三叔出力最多,怎么也不见你关心关心我们?”
“呃,”许不矜摸摸鼻尖,“你们没事吧?”
李三叔道:“别的倒没什么。这屋子里的水怎么越来越多?”
沐昀道:“我们硬闯进来触动了机关,汤泉的水正源源不断涌进来,得赶紧出去,不然迟早溺死在这。”
这时候出口其实已经很好找,有水涌入的地方就是。
李三叔带头来到拐角尽头,果然石门的底端在不断淌水。开门的机关十分隐蔽,众人又是一通好找。
在这样的密室放一张供奉台怎么想怎么奇怪,沐昀凑近看那一个个空白的牌位:“说真的,你们都不好奇那里供奉的是谁吗?”
“奚家的祖辈。”
“这我当然想得到,但为什么有的留了名,有的又没留名?”说着,他的视线又落在一只只整整齐齐摆开的坛子上。
“别——”许不矜来不及阻止,他已掀开最小一只坛的盖子,随后爆发出预料中的惊呼、爆粗口、干呕以及坛子倾倒与祭台发出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