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矜跃出藤蔓包裹的巨茧,看到那几个熟悉的、纠缠不休的身影,就知道扶第在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落石惊山还真是“阴魂不散”。
不,这一次毕惊鸿没有来,轮椅在黄沙上行驶多有不便,戚庭月是尘坷一路驼过来的,毕惊鸿却不愿成为兄弟的拖累。
毕落阳道:“无悔前辈不是不插足江湖纷争了吗,你为何还要插手孤冥山与落梅山庄的恩怨?”
都这个时候了,扶第也不再遮遮掩掩:“师父是师父,我是我,我代表不了我师父。”他扭头看见许不矜,奇怪问,“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颜聿呢?”
“他……凤凰栖木让戚庭月抢走了!”
“啊?”扶第遗憾道,“怪我没能挡住他。”
许不矜沉声道:“不关你事,他们仗着人多。你还能撑得住吗?”
扶第手握藤条对付落石惊山三人尚且游刃有余:“撑得住,怎么了?”
许不矜脸色阴沉:“我要去追戚庭月,我不想他好过。”他留下这句话,便如一阵风头也不回就走了。
他们说话的耽搁,莫违已经带着戚庭月走远了,但莫违伤至肺腑,坚持不了多久。
许不矜说走就走,就像他们几个不存在似的,这可把毕重山气坏了,运起内力追上去:“许不矜你给我站住,赶紧和颜聿束手就擒,跟我们回孤冥山!”
戚南凤看在无悔前辈的面子上,尚且对扶第以礼相待,毕落阳本就不想与无悔前辈起冲突,便也示意毕石南,收手跟随毕重山一起走了。
扶第心道:“这么多人追去,许不矜哪能应付得过来!”他看了看身后的巨茧,犹豫拉一下,便赶去给许不矜帮忙。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密林顿时安静了下来,尘坷谨慎地避开藤蔓,从巨茧中探出头来,东张西望。
没有人了。
他松了口气,刚要跨出藤蔓茧子,不防身上被藤蔓抽破的伤口血液滴落在藤枝上,枝条愤怒地回甩过来,他摔得四仰八叉,口中吃进一嘴沙。
“哼哧哼哧——”
尘坷视野里突然出现两只骆驼趾,抬头看去,令他惊讶的是,这头骆驼有两条脖子,其中一个脖子上的脑袋明显是被利刃斩断,还不断渗出血来。
骆驼呼吸粗重,口中发出“哼哧”声,似乎在拼命嗅着什么,骆驼趾重重踩着他平放在地面的手掌上。
“啊——”手骨怕是裂了,他惨叫不迭,因剧痛而猛然惊坐起,脸到脖颈瞬间充血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