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鬼了。
珩澈听得疑惑,这不就是要让这磐戈教他吗?
——可见先前那些事,凛乌压根没有怪罪于磐戈的意思。不止如此,他亲手把自己交给对方,说明凛乌不仅不怪罪,还有意拉进关系……
两人究竟有什么样的牵扯,居然可以让磐戈得凛乌如此厚待?
磐戈:“行。”
……
与另两人分道后,凛乌找了座这里最高的峭山。点足落在山顶,他四面看了看,无边密林皆在脚下,风叶飞花尽收眼底。
他意念微动,此间灵气以先前数倍的速度与范围向他聚拢。周围生灵纷纷远避,若不是卷入,大概是要承受不住而四分五裂的。上方的云雾天光随之卷起劲浪。
那些云彩明明那样渺远、那样高不能及,可此时,天边的云浪好像伏与他身前脚下,而云浪之下的凛乌才是那立于高处遥不可及者。
凛乌——凛乌很满意。
他就喜欢山顶,在这里,山下什么都躲不过他的眼睛。
凛乌满意的,是这种明了的感觉,全然不同于在未知中的担惊受怕。
按理说,以他的能力,他根本不必惧怕什么,但就是觉得,什么都多知道一点才安心。
至于为什么,凛乌自己也说不清楚,好像……是两百多年前那件事刺激了一下他,让他猛然对知道更多、掌控更多有了些深切的执念。
不是说在那之前就完全没有这样的心理。有的,他很清楚,是有的。像是下意识的小习惯,早就在过去的过去,悄无声息地隐于他一举一动之中。
而那次事件过后,这个小习惯仿佛一下子从阴暗的角落里被拽出来,暴露在光亮下,引起他的注意。
那一刻,他才发现,这被称之为“小习惯”的东西,可不怎么“小”,很多时候甚至能被这“小习惯”占去大部分视线。
他要知道所有,也要掌握一切。
好巧不巧,他偏偏又不知道这习惯从何起、因何而生。这不正好撞上点儿了吗?可把他难受死了……
他明白,是他忘了,久到他忘了。似乎另有隐情,只是过去的过去太久远,他记不得了。
唯隐约记得一些难过的感受,淡淡的。
这样近乎病态的习惯,必定是有什么不一般的源头。他也不是没见过类似此般的人,他们大多是在突然间失去了最珍视的事物,所以想要掌控;或者被深刻地骗过、隐瞒过,所以想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