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凤凰花就是凤凰花。
凛乌拎起酒壶,往嘴里灌着。
酒香四溢,一闻便知是烈酒,连酒气都烧人。
凛乌今日不对劲。
这是珩澈得出的结论,这一结论不禁让他心中忐忑。
凛乌终于放下酒壶,面带薄粉。
走到池台边,正要抬步飞身过去,凛乌却将跨出去的那只脚收了回来。
空气中响起一声叹息。
珩澈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正想问凛乌怎么了,却发现自己一分一毫也动弹不得,神魂连带着身体一起被定在原地,完全无法出声。
“小澈儿,你就这样想我死吗……你用阵法杀我……可你知不知道,泯海的禁制,其实是一个阵法……”
凛乌目光清明,好像没有半分醉意。
“我并非不擅阵法,只是我的阵法……从未有人发现过,更无人看懂……”
字字句句落定,飞雪简直快要凉入珩澈心间。
凛乌抬剑随意往池台上一挥,无数剑气没入池台,顷刻间将一个阵法拆解,下方绝阵显露。
被拆的那个阵法,只是起隐匿作用的。
池台上刻有的,原本是一个可以直接将人修为提高一个大境界的阵法。珩澈用逆反之阵加于其中,使之成为降低修为境界的阵法。
提高境界可比降低境界难多了,故而用了逆反阵法之后,此阵便能降低不止一个境界,甚至能降为几乎没有修为的状态。
凛乌若没有了修为,珩澈杀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但珩澈恐怕万万没想到,此计划还没开始就会结束。
他没能杀了凛乌,反倒叫人制住。此刻,他已然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心脏狂跳,他愤恨无比。
他终究是什么都输了。
还是没能给族人报仇……
凭什么——!!
双眼攀上了红,事至如今,什么都功亏一篑,珩澈多日积累起来的悲恨委屈与难受在此刻坍塌崩溃。心脏像是被活生生掰开来,浸入浓厚的盐水之中。
凛乌目中染上伤痛,他不明白。
为什么……是珩澈?
又为什么……珩澈会想杀他?
“你告诉我……为什么……”
凛乌问出此话后,珩澈发现自己能说话了。
“呵……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都还没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父母??为什么要害我一族?你说啊!为什么!!又凭什么?!”
长久以来埋在心头的悲怨一经出口,珩澈瞬间好像失了力气,若不是凛乌将他定在此处,他应该是已经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