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风绽开在他眼前,或许变成了雪花的样子,又融化。
这一瞬间,珩澈觉得凛乌与那神明有太多不像的地方。
从珩澈自己的角度来说,凛乌显然是更温柔更好的,但抛开这个,珩澈反倒是更能察觉到那神明外放的润泽万物之感,是自然而然的。而凛乌的温柔,则仅来自凛乌个人,是一种与世独立的包容。
好吧,他依旧很难去形容这种感觉。
珩澈不禁思索起来,凛乌真的是曾经的神明吗?凛乌好像没有这般亲口说过,他只说了那棵始祖凤凰花树的创造确实与他有关。而说始祖凤凰花树的创造者是曾经的神明,这只是一个传说。
可若凛乌不是,何以与如今的神明那样关系紧密,又何以让如今的神明唤一声“父神”?
难道……
珩澈:“师尊,徒儿有一困惑,众界当真只有一个神明吗?”
凛乌早已回过神来,正处理着信件,闻言,他放下东西,看向珩澈。
珩澈被这眼神看得有些心虚,他觉得那对目光好像能看到自己的内心深处,这是曾经没有过的感觉。
随后,凛乌挑眉,眼带笑意,伸手点了点珩澈手中的书册。
“阿澈看书用眼不用神识便算了,竟还将书拿反了。”
凛乌看书极少用神识,因为他几乎都是看的话本,用神识看的话就没有趣味了。但这属于个例,其他人看正经书都是用的神识,这一点凛乌还是清楚的。
被戳破的珩澈耳根泛起一层浅红,干脆把书册放下了。
“当然不是。”凛乌对于珩澈方才所问答道。“不过阿澈为何会有此问?”
果然……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珩澈并没有很惊讶:“……道,众界任何的道都可以看做是法则。众界是神明的身躯,而神明是众界的意识,那神明本身也就是一个法则性的存在,既然如此,便不可能只存在一端。”
这个问题珩澈在某些悟道的时刻想过,只是今日恰巧又想到了凛乌。
“阿澈善思。”凛乌的神情有些复杂。“在此之前,第一个有这种想法的,是我第一次睁开眼见到的人。”
珩澈本想追问那人是谁,却快速反应过来止在了口边。答案很明显,第一次睁开眼,便只能是初生之时了,那么那个人,就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