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也不想。
可她忍不住。
终归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罢了。
一个时辰以后,夕阳已至。
苏良坐在南斋小院之中,身前是练剑的秦念。
原本,他是打算从她杀气过重,心性不稳的角度去让她重新修炼的。
可听完她的身世后,苏良便不想去插手了。
而是把一切的选择都留给她自己。
继续或者从头再来。
不过目前看来,秦念选择相信自己,从头再来。
原本二境修为的她跌落一境九段,一身剑意更是被她散了个干干净净,那柄人级灵兵也被她悬挂在苏良房内。
此刻她手中握着的,是苏良精心制作的在竹剑——除了好看,别无他用。
一切,重新开始。
......
南溪剑宗往北三万里处,有一座山门。
名叫玉楼宫。
地方不大,但名气却是不小,在整个东洲南部,除了南溪剑宗,三大皇朝与四大世家外,玉楼宫便是最顶尖的几家宗门之一。
此刻,在玉楼宫最深处的落云峰之中,一位长相极美的宫装妇女看着眼前的红衣少女,满眼都是喜欢和无奈。
红衣少女婀娜多姿,容颜秀美,内敛不妖,眉眼间流露着自信和优雅让人心旷神怡,一头如瀑布般飘逸的秀发随着微风轻拂,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那双眸子晶莹明亮,仿佛藏着千万颗星辰,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红颜祸水。
“怀玉啊,我看这什么金莲会你就不去了吧。”
“师父,要去的。金莲子可是地级上品的天材地宝...”
“放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李思渺一瞪眼,直接打断:“是不是想着去看那小子?我说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你这两年寄出去的书信那般多,你可见他回过一封?这般薄情,你念着他作甚?难不成就因为他那时候站在你身前?”
“师父,我知道那些书信都被您扣下了。”陈怀玉一脸认真地对李思渺说道。
后者脸上的不自然一闪而逝,连连摆手:“瞎说,我没有奥,你从哪听来的。”
陈怀玉叹了口气:“师父,您下次说谎,语调慢一点,这样我比较容易上当。”
“好,我下次注意...这不是重点!”
“你怎么知道我把书信给你扣下了?”
陈怀玉微微一笑:“刚刚知道的。”
怪不得他不回我信嘞。
“你!”被套话的李思渺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好啊好啊,现在就学会骗师父了是吧?”
“我不管,这金莲会你不准去!”
既然说不过,那就索性不讲道理。
撒泼打滚什么的,最好用了。
陈怀玉轻叹一声:“师父,你为何这般抵触他呢?难道就因为他十年至今一直是一境?”
李思渺见自家爱徒神情认真,当即也不再打闹,姿态再度端庄起来,认真地点了点头:“没错。怀玉,你如今十六岁便已经快入四境了,你和他注定不是一路人。”
“师父,我会去的。”
陈怀玉盯着她,神色认真。
李思渺沉默了。
自家宝贝徒弟这状态下的倔强有多深,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为什么一定要去呢?”李思渺问出了最后的问题。
陈怀玉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她有些出神,思绪翻飞,像是再次回到了那片丛林间。
小脸煞白的女孩被同样害怕的男孩死死地护在身后,一步也不退。
十年不见,仅以书信互诉心肠,他...还记得她的样子吗?
如果记得,她想要亲自问问他。
是他没有给自己回信,还是师父当真没有帮她寄信,又或者所有的回信都被师父扣下了。
虽然已有答案。
但不够。
嗯,她要听他亲自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