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溪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萧择惊得猛回身,讶然望着齐溪然:“你,你不在房里?莫非我之前几次敲门,你也都不在房里?大晚上,你一个人去哪儿了?”
意识到自己质问得有些过分,萧择收敛道:“王爷有话想同你说,你快过去吧。”
齐溪然点头嗯了声,立即就往左夜亭的房间去了。
萧择也跟着去。
齐溪然略有踌躇地叩响了左夜亭的房门,恭敬道:“王爷。”
里面传来的嗓音如往常那般亲切:“进。”
齐溪然推门而入,萧择则守在外边。
一见齐溪然进门,左夜亭便指了指近榻处的椅子:“溪然,坐。”
齐溪然始终埋着头,推拒道:“谢王爷,我站着就好。”
左夜亭不作勉强,默然审视了齐溪然一会儿,才缓声道:“溪然,在你眼中,本王是个怎样的人?”
齐溪然这才抬起头来看左夜亭一眼。
他说:“我不知道。只知曾经,我们都是很好的人,世子很好,您也很好……后来陆续就变了。我弄不清楚究竟是谁先改变。”
左夜亭眸色沉凝:“我若告诉你,我心依旧,未曾更改,你信吗?也许,你可以选择再信我一次,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溪然,不要过早地对别人感到失望,更不要过分为难自己,无论什么时候,记得对自己好一些。”
含蓄委婉的几句话,令齐溪然湿了眼眶。
“对不起,王爷。”
齐溪然双膝跪地,朝左夜亭拜了几拜,而后起身就走,打开房门离开了。
萧择呆呆站在门口,望向齐溪然决然远去的背影,心莫名堵得慌,竟产生一种与之从此形同陌路的错觉。方才左夜亭与齐溪然的谈话,他更是听得云里雾里,什么都还没听明白,二人的对话就已结束了。
“王爷……您,您是喜欢溪然吗?”
萧择跨进房门,斟酌着小声问。
左夜亭被刺激得脸一黑,本来心里就不好受,索性就拿萧择出了气:“你听墙角听上瘾了?胡说八道什么!脑子进水了是不是!”
“……”
萧择被骂得哑口无言,灰溜溜地退出左夜亭的房间。其实并非他刻意偷听,主要是左夜亭如今武功尽失,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以致他的心弦绷得很紧,一步也不敢走远。即便是齐溪然与王爷同处一室,他都不是十分放心,非要自己盯着才能心安。距离挨得近了,他又怎管得住自己的耳朵?
从路过的仆人手里抢过安神香,萧择道:“这支给我,你重新再点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