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哀家耍性子,哀家便由着你胡闹。我就不信,你能把整锅药全给吐了。”
左夜亭挣扎得凶,眼看两个太医就要按不住他,太后又急忙让人取来缎带,将左夜亭的两个手腕拴在了床头。
萧择看得一惊,没想到太后会用如此野蛮的法子对付左夜亭。只是转念一想,反正他拿左夜亭没办法,而那锅药又是他守着熬的,绝不会有什么问题,太后若能让左夜亭把药喝下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左夜亭病得太严重了,拖延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放开我,放开我!”左夜亭愤怒至极,却吼不出声,嗓子喑哑,吐出的字微不可闻。
太后手中的药碗被重新添满,左夜亭眼角溢出泪液,崩溃求道:“母亲放过我吧,我不想活了。”
剜心般的疼痛令太后沉默了良久,她到底还是将整碗药灌了下去。左夜亭反抗着又给吐了出来,甚至因被太后灌得太猛,他还呛得咳了起来。
呛的次数多了,吐得没力气了,左夜亭只得认命地把药咽下去。
喂完药,太后屏退了众人,拿出帕子去擦左夜亭嘴角、颈部和衣襟上的药汁,她柔和地同左夜亭讲话:“母后知道你心中有气,我向你道歉、跟你认错,我不该帮着你哥哥将你骗来,害你成了这副模样。”
“但是,你要相信母后,母后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更没有想过要你的命,我只是想补偿你哥哥,想劝你将兵权交给他,让他放下疑心,却没想到……他竟然设计要杀你。倘若早些晓得他的心思,母后必然不会诱你前来。”
“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可是我跟你保证,只要我在世一日,就绝对不会让你哥哥再伤害你。你答应母后,不要轻生,好好活着。”
左夜亭眸光凝滞,始终不回一语。
太后见他病着,也不忍再吵他、惹他心烦,便起身道:“你好好歇着,母后明日还来看你。”
左夜亭心知,太后的目的不是来看他,主要是想来灌他喝药。
太后走出左夜亭的房间,对守在房外的萧择警告道:“你把王爷盯紧了,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哀家要你的命!”说完,也不等萧择回话,径直离去。
萧择迈进左夜亭的房间,冷着脸走到榻前,见左夜亭双手仍被拴着,萧择也不着急给他解开。
“那个野人刚走,王爷就急着去死了?难道离了他,您就了无生趣?”
“这下好了,经您昨晚上那么一闹,左夜明已有了戒心,今日一早便派兵将整座王府围得密不透风,我们别说混出城去,只怕连离开王府都难了!”
萧择忍了忍脾气,阴阳怪气地道:“我看王爷如今情绪不稳,保险起见,只好委屈您这样躺着,等您什么时候冷静下来,属下便什么时候给您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