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
左夜亭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徐老没太在意,只当左夜亭痛得咬破了嘴皮,却没想到——
他竟是咬了舌头。
很快就有大量的血液往外涌。
徐老慌忙钳住左夜亭的两腮,用力一掐,迫使左夜亭的两排牙齿分离,立即给他止血。
好在徐老制止得及时,左夜亭虽把舌头咬伤,却没咬断。但糟糕的是,左夜亭短期之内可能连说话进食都困难了。因为他的舌头被严重咬伤,在伤口愈合之前,不管他说话还是吃东西,都会导致舌头产生剧痛。
徐老又气又怒,痛骂:“臭小子,你怎么这么浑!受不住却不吭声,就直接咬舌头想去死?张嘴说句软话就这么难?”
边骂边取了一块干净的棉布,徐老将止血的药末洒在了棉布上,而后将棉布裹成条状,紧紧地勒入左夜亭口中,既隔开了左夜亭的两排牙齿,又死死压住左夜亭的舌头,而棉布两端则拉至后脑处打上死扣。这样一来,左夜亭再无寻死的可能。
徐老揪着衣襟将他拽起来:“还能咬吗?有本事再咬给老夫看看。”
左夜亭狠狠瞪着徐老。
本以为徐老要继续折磨他,没想到很快他就感到手脚一松,徐老竟将他放开了,并且还离开了他的房间。
缓了两刻钟的时间,双臂刚恢复灵活,左夜亭便要伸手去扯口中的棉布,可手未触及棉布,就已被人抓住。
左夜亭抬起头,就见徐老站在他面前,手中拿着纱布,以及两指粗的缚索。
“王爷明日必须随老夫回遂州,此事不可能更改。”
左夜亭下意识就想跑,但明显无路可逃。
重新在左夜亭身上走完一遍绳,徐老抖开被子给他盖好,并说道:“未来很多天都要在马车上度过,王爷先好好歇一歇吧。”
说完,徐老就走出了左夜亭的房门。
左夜亭哪里还睡得着。杳杳多半还在京城附近,他不能把杳杳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
于是,他一直挣扎到天亮。可笑的是,他所有的挣扎都没有起到半点作用,就连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都保持着原样,纹丝未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徐老将他重束过后,虽然姿势与之前没有太大区别,但他一点也不觉痛苦,与先前的感受大为不同,只是全身使不上力气,无法动弹罢了。
左夜亭正在琢磨该怎么逃,徐老骤然推门而入。
见左夜亭呆呆睁着双眼,眼眶发黑,徐老内心又是一阵恼火,忍着脾气松了左夜亭的嘴,灌他喝下一碗流食,又更换了新的棉布,撒上药末,像上次那样勒入其口中,并在后脑处打了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