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来,太后焦虑不安,唯恐左夜亭渴死饿死,实在着急了,便让人掰着他的嘴,一会儿给他喂这个汤,一会儿又给他喂那个汤,喂来喂去,也不知咽下去的有多少。但好歹把左夜亭的命吊住了。
这天刚下早朝,左夜明回到寝宫,又见太后坐在那儿给左夜亭喂汤。
“母后对他这么上心,可曾想过他醒来后将要面对的事?”
“……什么事?”
“这还用我说吗?当然是死罪。”
太后立起身,手一抖,汤碗都打翻在地。
“你为何总要你弟弟去死?”
“什么叫我要他去死?是他该死!未经传召私自进京,夜潜入宫挟持皇帝,结交并藏匿前朝余孽,这几条罪,哪一条不够他死?”
太后语塞,心知左夜明这回彻底拿住了左夜亭的把柄,若是他将左夜亭所犯之罪公布于世,左夜亭必死无疑。
“夜明,你所言之罪可大可小,可有可无,只要你愿意帮他掩盖,是没有人敢乱说的。”太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说着说着就给左夜明跪下:“是夜亭不对,做了这些糊涂事,你看在母后的份上,也看在你弟弟多次死里逃生的份上,饶过他行不行?这些事万不能捅漏出去,到时朝中大臣推波助澜,你纵是想保他也不可能了……母后求你,把这些事压下来。”
左夜明扶起太后,淡淡道:“儿臣自知此生命短,请母后不要再折我的寿。”
不知左夜明的话是何意味,太后还想再求情,却听见“嘶”的一声,转过头就看到是左夜亭醒了。
太后高兴地凑到左夜亭眼前,还没等她说出一个字,便见左夜亭一脸迷茫地问她:“你是谁?”
抬眸扫了两眼自己所处的环境,左夜亭紧接着又问:“这是什么地方?”
太后:“……”
“夜亭,你是在跟母后逗趣吗?”
“夜亭是谁?有点耳熟。”
太后:“……”
左夜明:“……”
“知道你自己犯了错,所以刚醒过来就选择装疯是吗?!”左夜明也凑了过来,一把掐住左夜亭的颈项,瞪眼凶道:“装,你继续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