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与此同时,秦羽一路疾驰,满身风沙地奔赴至遂州王府。
秦羽开口便要见左夜亭,齐悦只道:“王爷在养病,没空见你。”言罢,便命人将秦羽抓了起来,更从秦羽身上搜出了玉玺。
齐悦不相信这种东西会被如此轻易地带出皇宫,一度怀疑此物的真假性。斟酌再三,他只好拿着东西去找徐老辨明真伪。
徐老给出的答案是,玉玺是真的。
那么,左夜明宣称还位于王爷,是真心的?齐悦凝眉深思,很快又否认了这一判断。他不信左夜明会甘愿将皇位拱手让出,更加不信左夜明已经死了。
是以,他连夜审问秦羽,逼迫秦羽交待事情的真相。
秦羽被打得遍体鳞伤,仍咬定道:“皇上的的确确死了,无论你再问多少遍,我的回答都是一样。”
齐悦攥住秦羽的衣襟,十分愤怒:“你还在撒谎!左夜明这种人怎么可能死得这么容易?这一定是你们使的障眼法……左夜明知道他的皇位坐不住了,所以才演了这出戏,弃皇位而逃命,我说得对吗?告诉我,左夜明躲在什么地方?他把我哥带到哪里去了?”
“皇上死了,他死了!他已经死了!”秦羽高声重复,而后嗓音转低:“齐溪然都死了,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说什么?”齐悦只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秦羽冷然道:“我说,皇上和齐溪然都死了。他们的尸首是我埋葬的。”
齐悦强自镇定:“我凭什么信你所说的话?”
“皇上是自刎而死。他死后,我依他所言,亲手斩断他的颈项,替他取下颈上那只犬环,又将尸首缝合,将他与齐溪然合葬在一处。我赶赴遂州,只是为了完成皇上交待我的最后一件事,把玺印交到王爷手中……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你说得不清楚!”齐悦情绪崩溃,“我哥呢?那我哥呢?他是怎么死的,你说清楚,说清楚!”
秦羽含愧闭眼:“是我。我下毒害死了他。”
“我以为他在皇上身边过得生不如死,便想帮他早日解脱。可我又不敢做得太明显,只能日复一日地给他下毒,这种毒根本查不出来,皇上到死都不知道是我做的……”
紧紧扼住秦羽的喉咙,齐悦泪流不止:“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伤害我哥……”
秦羽本就悔恨不已,此刻见齐悦因失去兄长而痛哭,他更觉自己该死:“你杀了我吧,给齐公子……偿命。”
齐悦松开秦羽的脖子,揩去眼泪道:“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告诉我,左夜明和我哥葬在何处?——我知道他们肯定不会在皇陵,你想好再说。”
秦羽唇边扯出一抹笑:“你不必白费心思了,我不会说的。若让你知晓墓地所在,你必然会对皇上的尸身动手,也更不可能让他和齐公子葬在一起……”
“秦羽此生一事无成,但初心和使命我总要守住其中一样。我的初心已经没了,但使命必须完成,否则我与萧择又有什么区别?到头来只是一个不忠、不仁、不义的人间渣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