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比如我的身份,我的相貌。”顾箫尘的心已经紧张的提到了嗓子眼,但此刻他面上还是保持着那番泰然自若的模样:
“我如今没有任何记忆,谁都不记得,但不代表别人不记得我。一个毫无记忆且手无缚鸡之力的傀儡,还是一具毫无用处的尸体,究竟哪个对王爷更有用,我想王爷不会不明白?”
他在赌,赌他无论自己是不是王爷口中的“箫尘”,他这张脸,必然都和京中各类权贵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而这个,必然也是王爷所需要的东西,不然他断不可能在自己身上多费口舌。
“什么都不记得了?”齐南淮呢喃着重复着顾箫尘的话。
这样想来,似乎倒也合理。
难怪顾箫尘说话之前都要先看一眼他的神色如何,如今想来,多半是在揣摩他的想法。
不过此人却也并非完全可信。
“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顾箫尘眼中满是真诚,“所以我的身份,名字,都可以是王爷给的。”
“这般......”齐南淮将手中的匕首收起,颇为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再看向顾箫尘时,眼底的杀意已经被千万般无奈所取代。
手不轻不重的在顾箫尘的肩膀上拍了几下,后者却好像因此受了很重的伤一般,疼的闷哼了一声,额头疼的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右肩有旧伤,看来的确是顾箫尘不假。
齐南淮打量着顾箫尘的反应,在顾箫尘吃痛,忍不住哼出声以后,才收回了自己的手:“本王手底下从来不留无用之人,唯独你是例外。”
“箫尘,本王希望,你这次回到本王身边,不是回来再次捅本王刀子的。”他看着顾箫尘,好像是在看他,又好像是在透过那张脸去看他记忆里的某一段过往。
顾箫尘沉默不语,因为对于齐南淮的话,他的确是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顾箫尘,你的名。”齐南淮重新坐了回去,声音缓和,“至于你的家,顾箫尘与本王乃是挚友,因而本王所在之处,便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