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璟明懊恼万分。
他说:“我犯了错……”
“我方才调息打坐,隐约觉得体内内力浮动,竟是已恢复了一成左右,我心里欢喜,将周身内力聚于丹田,不曾想再无突破,我便急功近利,我,我拿了那肉芝吃下去一些。”
他有些惊慌失措:“我食用后,身体果然感到万分充盈,但这些内力在我体内却如无头苍蝇一般蹿走,我不能支配它,甚至失控于它,如今我体虚腿软,连动弹一下都费劲了……”
唐云峥让他倚靠在自己肩头,一边伸手去探他脉搏,叶璟明羞愧难当,长睫低垂,好似风中一双受惊蝶翼,战战栗栗,不胜惊惶。
唐云峥自然乐意为他排忧解难。
只是犯了错的叶璟明毫不反抗,异常乖巧,唐云峥心头一痒,手上便不安分起来。
他手指微微用力,陷入他腕部寸口里去,勾得叶璟明低吟一声。
唐云峥问:“为什么急于求成?”
叶璟明如实说道:“我打坐时,脑中每每闪回穆尧和仲文被残杀的场面,我与他们分离已好长一段时日,我虽是不说,心里却时时挂念,一心想着早日出去,我知道调息最忌讳其心不静,但仍控制不住,因此内力停滞不前,迟迟不能恢复。”
“我满心仇恨,实在静心不下,我一时着急,见肉芝既然无毒,就赌了一回……”
唐云峥本是一字字耐心听着,听到一半,倒换了自己静不下心来了。
他眉头一挑,下手一沉:“时时挂念?”
叶璟明受了疼:“啊!你轻一点,我如今觉得周身各处关节和穴位都难受得要命,你,不许乱动……”
唐云峥委屈,叶璟明随口一句就搅得他心猿意马,但他仍是缓下劲,为叶璟明仔细搭起脉来。
“你吃了肉芝,内力本会大有长进,只是你四肢经脉刚复原不久,丹田虚乏,一时驾驭不住这么浑厚的内力,才会滞在一处。”
“到水下去,”唐云峥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你们中原人,凡事不都讲求一个细水流长?璟明往日冷静自持,如今竟然自乱心神。”
他长腿一迈,叶璟明被他整个抱起,两人一并没入到泉水中去。他觉得唐云峥这话里似乎有所责怪,因此愧疚说道:“是我的错,是我心性浮躁,白费了你前头一番功夫。”
唐云峥撩开他被打湿的长发,露出身上松垮的轻薄的亵衣来。
他垂下眼,状似无意说道:“你既然知道做了错事,却也只是口头说说,就想要一笔带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