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人这厢浓情厚意,萧仲文那边指头掰得作响,恨不得把脖子直伸到剑盟里去。
他看一眼李芍宁,忧心忡忡道:“你从周怀晏腰上摸来的那把钥匙,到底是不是关押叶璟明的那一把,会不会摸错了?”
李芍宁道:“那钥匙特制的,又不是人手一把,周怀晏也不是看大狱的,他腰上就挂了那一把,怎么会有错?”
萧仲文更烦躁了:“那就是叫他发现了,万一将计就计,把余穆尧也套进去了可怎么好?”
李芍宁眼神不耐,瞥他一眼:“剑盟地图和守卫换岗的时辰我都告诉他了,万一不成我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我要再去周怀晏那里偷一次吗?干脆叫他把我也抓了算了呗,两个时辰就给你急成这样。”
萧仲文眯起眼来,两张唇上下一碰:“我瞧着你倒是不急,是了,叶璟明伤了你,你也不是诚心想帮,毕竟为了把他送进去你也曾助了周怀晏一份力的。”
他指了指郑妙妙:“若换做你身旁这位小姐有个三长两短,你怕是眼泪都流干了,哪还会在这儿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一提郑妙妙,李芍宁一点便炸:“萧仲文,你脑子都丢在设计周恒上面了是吗,这关妙妙什么事情,你说得对,若不是因为妙妙心善,我才不想再与你们沾上边,叶璟明如今看着也是个遇事不过脑子的。”
萧仲文被她一激,登时冷笑不已:“你带上叶璟明做什么,是怕他不过脑子再把你另一边胳膊也削下来吗。”
他们吵得脸红脖子粗,哪像之前老谋深算气定神闲的军师和花魁,郑妙妙头疼不已,劝了半天也劝他们不住。
余穆尧背着叶璟明,在远处昏暗的阶梯下慢慢露出个头来。
两人争吵一下停住,萧仲文朝他二人飞快跑去。
郑妙妙也直起脑袋来,李芍宁扶她慢慢起身。
余穆尧将叶璟明放下来,叶璟明失血太多,倒在余穆尧怀中昏迷过去,萧仲文检视一遍他皮开肉绽的身体,仿佛又倒回去两年前那个风声凄厉的冬夜。
朝廷新策明里暗里又是包庇各地官吏的,他提了酒回来,喝得醉气醺醺,满心郁郁不得志,路过一处偏僻柴屋,瞧见一个瘦削的身影在安静晾着衣物。
他气血上涌,逮着个人便叹说一句:“月明星稀,天高地阔,今日最宜把酒谈欢,我带了酒来,兄台可有剑吗,可愿与我舞剑助兴?”
少年愣了一下,背对着他,只当是个醉鬼:“我不会剑。”
萧仲文那夜话格外多些,低头嘟喃一句:“也是,是我糊涂了,哪能个个擅使剑呢,又不是人人都是叶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