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马不停蹄一直向北,三天就能到雁门关。”谢烬望着帐外,怅然叹气,“这么一想,回去分明很容易。”
江悬随着谢烬目光望出去,正午的太阳照得天地间亮堂堂,连枯草仿佛都有了生气。往关外那条路他走了不止一回,以前也觉得很容易。
水开了,谢烬收回目光,对江悬笑笑:“没关系,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江悬也露出一个宽慰的微笑:“嗯。”
“这次回去,再也不来了。”
“再也不来了。”
二人一起喝了奶茶,江悬休息了一会儿,体力恢复得好像也比以往快了。以往他总是容易疲乏,无论做什么,做一会儿便要歇好久,而现在他在外面骑了那么久的马,这一小会儿功夫,竟然就不那么累了。
不敢想若是原封不动的万木春会有多骇人,短短几日让病入膏肓之人能跑能跳,难怪被医家列为禁药。
用过午饭,谢烬让江悬留在帐子里午休,他自己去巡查营地。
江悬对谢烬说下午还想出去练练刀剑,这回谢烬却不让了,说要循序渐进,今日已跑了一上午,下午说什么都必须休息。江悬拗不过,最后只得答应。
谢烬离开后,江悬躺在榻上,举起自己手腕左看右看,想象着如何开弓射箭、如何操纵缰绳,不知不觉生出困意。
谢烬说的是对的,他此刻兴头上不觉得,其实身子已经累了。躺了一会儿,他合上眼,安然进入梦乡。
谢烬回来时,江悬已睡熟了。
榻上的人只穿一身里衣,腰上搭着一角毯子,其余的都垂在地上,睡前大约想着什么好事,唇角含着一抹浅浅微笑。
谢烬走上前,捡起毛毯为江悬盖好。
江悬今日束了发,用一根红色发带,此刻发带末梢垂在他脸上,他在梦中觉得痒,抬手蹭了一蹭自己的脸。于是谢烬又将那根发带拂开,握住江悬手,放在自己掌心。
被这样触碰,照理说江悬该醒来的,他一向浅眠,今日却睡得沉,对谢烬的触碰全然不知。
谢烬叹了口气,喃喃:“累成这样,还说不累。”
睡梦中的江悬轻哼了声,仿佛是给谢烬的回应。谢烬脱掉外衣挨着他躺下,多此一举地解释道:“这里只有一张床,不是我要占你便宜的。”
这次江悬没有回应,谢烬当他默许,放心大胆将人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