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烬抬眼看张临渊,又看大巫,哑然失声:“……能这么算么?”
大巫稍作沉思:“能罢。”
到最后,大巫和张临渊依旧没能给谢烬一个确切的答复,江悬怎样能好、何时能好,只说这种情况罕见,着急不得。
二人离开后,谢烬将房里的镜子全都收了起来,又叫来玉婵,叮嘱了她几句话。
玉婵比谢烬沉着一些,很快便弄清楚怎么回事,向谢烬保证说自己一定不会在江悬面前露馅。
做完这一切,谢烬坐回到床边,百感交集地看着江悬。
如果从此往后,江悬都叫他哥哥……
不,不会。江悬就算只有八岁,也是整个漠北最聪明的小孩,用不了太久他就会知道,现如今已是十几年后。
那时要怎样对他解释呢……谢烬叹了声气,喃喃自语:“难道真像张临渊说的,我要等你十年么?”
……
江悬再一次醒来,刚好是第二日清晨。回到代州之后,谢烬在江悬床边搭了一张矮一点的小床,以便每夜守着江悬。床上的人稍一有动静,谢烬便会像一只机敏的狼一样立刻从睡梦中醒来。
今日江悬翻身睁开眼睛,谢烬还未来得及起身,便听头顶传来一道刚睡醒微微沙哑的声音:“咦……岐川哥哥,你为何睡在这里?”
二十多岁的声音,加上八岁的语调,在近如枕畔的地方喊谢烬“哥哥”,谢烬脑袋里轰的一声,几乎是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坐起身,稳了稳心神,道:“你昏迷了很多天,我不放心你。”
“唔。”江悬懂事地点点头,“谢谢哥哥。不过我的床很宽敞,你可以上来睡。”
谢烬犹豫了一下,问:“你我素不相识,你不怕我么?”
江悬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答:“不怕。你与阿烬长得像,我看到你便像看到阿烬,感觉很亲切。”话音未落,不知何处响起咕噜一声,只见江悬面露羞赧,低头摸摸肚子,说:“岐川哥哥,我饿了。”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江悬第一次开口喊饿,谢烬险些喜极而泣,连忙道:“我叫人给你准备吃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