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封隔着千万里送来的信上停了片刻,在一个明媚的日子,突然做了个决定。
他想要回大夏看看。
这个念头起的突然,但谢怀宁从来都随心,想了便也就做了。
准备好车马一路北上,行了约莫一个月,在灼热的夏日到来之前,踩着春日的尾巴悠悠哉哉地回到了大夏京中。
他从当初纵火脱身离开这里已经五年,许多曾经熟悉的店铺都已更迭,但似云来倒是依旧红火,甚至又扩大了些,成了京中实打实的第一温柔乡。
他经过沈将军府,经过这几年的征战,沈戎凭借着卓越的军事才能,已经官拜正三品,品阶与沈大人齐平。况且沈小将军年少有为,又性格正直,京中媒婆几乎要将将军府的门槛都踏破。
只是可惜,小将军却一心只晓得争功绩,对成婚没有半丝兴趣,被逼的狠了,索性守在边疆不回来了,偌大个将军府这会倒显得寂寥。
谢怀宁就近去客栈开了间房,拿了钥匙正要上楼的时候,上面却匆匆走下来一个人。
那是个容貌极为俊美耀眼的年轻男人,他像是融入了一丝异族人的血脉,五官立体深邃,一双棕黄色的眼睛叫人尤为印象深刻。
男人下来的急,差点与谢怀宁相撞,他低声道了一声“抱歉”,谢怀宁摆手示意无事,绕过他便准备继续上楼。
叶鸣铮却停下了脚步,他微微仰面,看着那个带着斗笠的男人的背影,突然问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谢怀宁站在台阶上,侧过身低头看他。斗笠的面巾隐隐约约能印出一点他的面容,却犹如雾里看花,叫人看不真切。
“小公子应该认错人了,我是第一次来京中。”
那声音虽然悦耳,却明显带着乡音,的确不像是京中人士。
叶鸣铮心中涌动起一种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失望。
多年前他生过一场病,后来经个游医治好后,便忘了许多事。按照道理来说,他也的确不会认识什么外来人。
想着,他收回了放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的视线,转身离开了。
谢怀宁看着他匆匆的背影,心中想:这小公子疯病纵然好了,性子倒依旧能窥见一丝过去的影子。
想着,又往上走了几阶台阶,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整了会儿。
傍晚的时候谢怀宁才重新出了门,顺道又去了一趟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