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陈炁回到酒肆,却见那酒肆门前站着一位老先生。
却见其回过头来,见了陈炁后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陈炁抱着猫儿,见此开口道:“老先生这是久等了?”
“不算久,老夫也是前脚才到。”
余渊拱手回以一礼,笑道:“前些天小道长邀老夫喝酒,当时忘了,恰逢今日下雨,才忽然想了起来。”
“老先生请吧。”
陈炁将其请进了酒肆之中。
从那酒窖里取出了一坛新酒,倒上一壶,端上了桌。
待余渊品鉴过后,不禁眼前一亮,说道:“嗯!”
他指着这一壶酒,说道:“不曾想道长酿酒的本事也这般了得!果真是好酒啊!”
“能入了老先生的眼便好。”
“诶,老夫哪有那样高的眼光。”
二人相视一笑,随即便听余渊说道:“不过说起来,小道长不在上山清修,为何在这尘世里开起了一家酒肆。”
陈炁随即便说起了自己为何留在此地,又是怎么做起了这酒肆的事情。
“原来如此,这般说来,还真是缘分使然。”
余渊不禁感叹了一声,再尝那酒,又道了一句滋味非凡。
越喝越是觉得滋味醇厚,要比他过往喝过的酒,都要好上几分。
陈炁轻抚着猫儿的毛发,问道:“老先生喜欢这酒,走时便带上一坛去,近来多雨,这酒再放,滋味恐怕就差了。”
“那老夫可是不客气。”
“客气才是不好。”
“小道长请。”
“老先生请。”
雨过天晴,二人于这酒肆之中对饮谈天,聊及诸多事情,但无外乎却都纠结于酒上,二人都没有提上次江边对赌的事情。
临走时,陈炁赠了他一坛子酒。
目送着此人离去,陈炁站在酒肆的门口,却是若有所思。
猫儿立在他的身旁,甩动着尾巴,不明白道人一直在看些什么。
陈炁回过神来,低头看向猫儿,说道:“贫道在想,这位老先生到底是什么人,既有本领在身,但却又不显山水,言语之间,也少有谈论修行之事。”
猫儿不却不明白,只当那老人家跟寻常酒肆里的酒客差不多。
“或许吧。”
陈炁道了一句,便也不再多心。
回想今日,他却又想起了之前九江观的道友对他说起的事情。
不免心中好奇。
思索片刻,索性便找出了笔墨纸砚,于这酒肆的桌前摊开,磨了墨后,便细细描绘了起来。
猫儿立在一旁,看着道人描绘,颇有不解。
“今日听那位道友说起,不免有些好奇,便想画看来看看,而且,你先前不是也好奇真龙是什么模样吗?”
猫儿睁着眼眸,瞧着道人画的横七竖八的线,反倒有些不明白。
陈炁笑道:“贫道早年听一位前辈说过,画龙有三停九似之说,所谓三停,便是自首至膊,自膊至腰,自腰至尾,划分为三,而所谓九似,则是角似鹿、头似驼、眼如兔、项似蛇、腹如蜃、鳞如鱼、爪似鹰、掌似虎、身如牛,很是讲究,贫道却也未曾试过,也不知会画成个什么模样。”
猫儿便在一旁看着,可看了片刻后,却又犯起了困。
只因道人画的着实有些太慢了。
一笔一划,总是要斟酌一翻,时而又会思考,好似在回忆真龙的模样,又或是那九似的模样。
转眼天色渐暗,而道人却只画了一条龙尾。
在他看来,龙首最为不易,索性从尾画起,循序渐进。
见天色不早,便收了笔墨,打算改日再画。
……
这几日夜里都有雨水,经常至正午才停。
陈炁闲来无事,便会坐在酒肆里描绘那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