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山看来,刘义更像是一个愣头青,心里面有着一种别样的执着,这样的品质,是许多经历了沧桑岁月的人而没有的东西。
“阴差最苦的地方就是在于心中杂念颇多,我们没有似神仙道长那样的心性,故而只有不想,或是少想,刘义便是个想法甚少的人。”
于山有着自己的考量,他觉得刘义是个尤为合适的人。
陈炁随着他的步子往前走着,接着问道:“他自己愿意吗?”
于山微微点头,说道:“刘义是个有情义的人,他放不下家中妻子,当时他误以为立马要他去死,害怕的不得了,连连拒绝。”
“后来是我解释了好多遍,这才让他明白过来,这人脑子转的很慢。”
陈炁转头看向了刘义了魂魄,他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反而让他忘记了你们之间的交谈。”
于山说道:“人活着就应该想着活着的事情,这些死后的事情,还是莫要牵扯到生前。”
陈炁见此道:“看他自己抉择吧。”
他想了想,说道:“只是,这阴差的活儿,在贫道看来,不免有些折磨了。”
于山听后顿了顿,微微点头后道:“是啊……”
他也认同这个说法。
看向刘义时,亦有一些担忧。
陈炁问道:“你与其说明了里面的厉害关系吗?”
“说了。”
于山说道:“我一路走来,是知道这里面的苦楚的,这样的事情,总是要让他知晓,让他明白的。”
陈炁微微点头,也便再无多言。
如此,他也放心了。
一切的选择,都在刘义自己了。
于山接着说道:“如今他已经明白了如何在坊间巡游,这些日我还需教导他如何收敛香火气运,另外也会告知其他几位阴差,通一声气,后面也就不会再让他如此频繁的夜里巡游了,道长放心便是,我并无恶意,也并未算计于他。”
“皆为苦中人,何必多为难呢。”
……
刘义一觉醒来后,他的腰间多了一块腰牌。
腰牌的正反两面字有不同,一面为‘阴’,一面为‘差’。
他并不知道这块腰牌的意义,昨夜的交谈他也全都忘了,但他却记得,这块腰牌很重要,绝对不能丢,且要一直保存着。
晨间一声鸡鸣,将刘义的思绪拉回。
“对了,道长!”
刘义连忙起身,来到了院子。
却见陈炁坐在那里,外面正下着下雨,淅沥沥的,将院子里给打的湿漉漉的,有那么些许泥泞。
陈炁转头看去,“捕头醒了?”
刘义走上前来坐下,随即道:“道长,我醒了之后,就多了块腰牌,这是什么东西?”
陈炁和煦一笑,说道:“这块腰牌代表着身份,你回头好好收着就是了。”
刘义张了张口,说道:“我有些不太明白,道长。”
陈炁解释道:“你在梦里,答应了接替阴差一职,只是要等你离世之后,才会正式成为阴差,你所梦见的场景,皆是对你的考验,如今那位阴差已去,接下来你也不会再频繁的做梦了。”
刘义听的云里雾里,主要是他的确记不清梦里的话了。
陈炁起身,说道:“他也许诺下来,如果你往后改了主意,那便再为这块腰牌找一个主人就是了。”
刘义沉思了起来,看着那块腰牌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