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弥朝着沮渠义从吐了一口唾沫,说:“呸!!不要脸的东西!”
沮渠义从看也不看赵弥,对荀靖之说:“高平郡王,你与我打,我不与蝼蚁打。你头样貌不错,你能守城,我割你耳,一耳埋于准提之侧,是敬意;一耳长久持于手中,是欣赏。我能杀你,得你头颅,是大喜悦。”
荀靖之说:“我的头长在我的脖子上,王爷怕是取不到。”
沮渠义从一直直直盯着荀靖之,目光凶狠,其中也如有火光燃烧,他说:“你与我单独打,你死,我放你身侧兵士活。你活,你护下他们,如何?”
赵弥回头看了荀靖之一眼,眼神中满是让荀靖之拒绝之意。
荀靖之擦去了杀生剑上的血迹,抬头看向沮渠义从,说:“你将准提给我,我答应你。”
沮渠义从拿着准提,如给狗投掷骨头一般,将准提扔到了自己的脚下。
他说:“捡。”
羞辱。
赵弥恶狠狠地盯着沮渠义从,沮渠义从又笑了,他终于对赵弥说了话:“村狗欲吠。狗若落入我手,我将挖尔之目、剥尔之唇。”
赵弥要替荀靖之去沮渠义从身前捡笛子,荀靖之拉了赵弥一下,让他不要往前走。
他拿着杀生剑,向着沮渠义从走了过去。
沮渠义从提着灯等着荀靖之朝他走过来。
荀靖之弯身,捡起了准提。
是准提。
的的确确是准提。
在第五岐失踪的几年中,荀靖之曾长久地将准提收在自己手中,准提是一支紫竹笛子,笛身有三个竹节,颜色近乎黑色,通身朴素,并无装饰——
他怎么会认不出准提!
好,是准提。
沮渠义从趁荀靖之弯身,伸手去抓荀靖之,似乎是想抓住他颈侧金盔的系带、将带子扯断,让他露出一头传言已变成雪色的头发。
杀生剑一直提在荀靖之手中,荀靖之出手极快,杀生剑削铁如泥,一下子削断了沮渠义从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