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府。
月色下,高耸入云的楼阁伫立在山水间,玉栏绕砌,巍峨雅致。
这是荡尘先祖在世时,以大法力亲自布设的楼阁,赐名为攀月。
站在此处,可俯视整座城池。
清泠的琴音在夜里四散,宁安刚刚来到攀月阁最高处,便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师尊。”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温热,姚月垂下眼睫,素指一顿,便止住了琴音。
“......你来了。”她眼尾低垂,在朦胧的光线下,眉目清冷无比,似凝着寒霜。
“嗯。”
宁安将下巴搭在姚月肩头,侧眸瞧着那缓缓漫上血色的耳垂,忽而开口:“原来师尊回到清平府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姚月面无表情,袖下的指尖微动,机不可察地泻出一缕慌乱。
宁安笑了。
隔着轻薄布料,她措不及防地凑近那雪白的脖颈,竟是一口咬了下去。
“你——”
痛感袭来,姚月瞬间起身,隔着冷硬的石凳,她捂着已经被咬出血色痕迹的肌肤,满面通红道:“.....你做什么!”
宁安身形如幻,瞬间来到她面前,摩挲着手下冰凉的长袖,暗道师尊应该是在夜里坐久了,衣衫都侵染上寒气。
“昨夜师尊口下毫不留情。”她倚着身后的朱红圆柱,语气悠悠,无奈道:“怎么换了弟子,就受不住了?”
想起昨夜荒唐,姚月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
什么尊师重道进退有度,面前人的乖顺恭谨全都是假象!
眼前衣冠楚楚的修士,分明是个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的好苗子!
不知想到了什么,夜色里,姚月的呼吸骤然加重,良久,抿唇低声道:“昨夜喝了些酒......有些事,本尊不曾记得。”
“哦?”
宁安真是被气笑了,这话本里上了床就不认人的把戏,在自己面前上演,还是有些奇异的。
寂静中,楼阁上响起一声轻呼。姚月被人紧紧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两人额头相触,影子都不见丝毫缝隙,仿佛亲密无间。
“时生.....忘了没什么要紧。”
宁安勾唇轻笑道。